曹小隼为了躲避段河生一家,躲在欧力网店楼上,正好把这段时间的账目补做了一下。她这个躲字诀是老板们常用的一门功法,躲钱债的也有,躲情债的也有,结果往往是一躲了之。
小隼却没那么好命,碰上了段河生这个难缠的主,刚躲到第二天就躲不下去了。
上午十点多,林穆穆打来电话,心急如焚地说道:“曹总你赶快来一趟吧,来了两车人把咱们山庄给围了,闹着要打要砸的,跟章有水他们扛上了,搞不好要出大事儿!”
小隼稍一思量就明白了,急忙问道:“是苏阳五金厂的人吧?”
“对,是他们的人,说是来追债发工资的。”穆穆说道。
“这就对了。”小隼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告诉他们,让他们不吵也不闹,找个空地儿老老实实待一会儿,我晌午以前赶过来给他们发工资。如果哪个敢踩死桃仙谷一棵草或者掐一朵花,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他们发!”
林穆穆忧心忡忡地说道:“你可说话算数啊小隼,这些粗人可不那么好说话的,咱们山庄可没法管他们饭吃!”
小隼说:“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放下电话小隼收拾了东西往外走,边走边给苏小苏打了个电话:“小苏太太,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
“还有什么好聊的吗?”苏小苏冷冷地说道,“你就是要逼着我们破产,现在你满意了。”
小隼笑了笑:“我跟你们父女无冤无仇,为啥要逼着你们破产?这里面是有些缘由,不过你要过来,我跟你交个底你就明白了。”
“曹总,你也不用再跟我耍什么花招了。”苏小苏失望地说,“你够狠,但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我孩子还小,你就放过我吧。”
小隼忙说:“还能再信我一次吗?你有没有觉得很多事儿很蹊跷?我和你以前从来不认识,你不想知道这里面有哪些爱恨情仇吗?”
“好吧。”苏小苏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路况不错,小隼四十分钟就赶到了桃仙谷。果然,黑压压五六十人横七竖八地坐在状元楼前的空地上,有抽烟的有抠脚趾头的,乱哄哄地吵作一团。
小隼刚一下车,两个跟段河生来过的工程师站了起来,大声嚷嚷道:“这个就是曹总,就是她拒收了我们的门窗,工友们,我们就跟她要钱!”话刚说完,工人们纷纷站起身就要围上来。
曹小隼单手叉腰,把眼一瞪抬手一指,大声喝道:“坐在这里等着的,中午烧鹅饭,下午拿工资!不坐下起哄的,那边有没装上去的门窗,想扛几个扛几个,扛回去顶工资!”小隼环视一圈,厉声又问了一句:“都听清了吧?”
这句话就像得道高人的收妖咒,众小妖听了马上骨软筋麻,吵吵嚷嚷地又坐了回去。那两个工程师是受了委托来闹事儿的,见工友们都坐回去了有些不甘心,吵吵嚷嚷着叫大家都起来。
曹小隼手指头又指向那两个人,喝道:“你们两个想明白,段老板还有钱给你们吗?他给你们俩的只有一句话,我给的才是钱!再敢多说一句,我马上报警把你抓进去关几天,你信不信?”
小隼这一番话算是点中了要害,俩人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乖乖地也坐了回去。
苏小苏已经到了一会儿,她坐在车里看着小隼这副做派心悦诚服,暗暗自愧不如。心里说这个二十岁的丫头不仅心狠手辣,就这每个动作每句话都是极有分寸,跟针灸似的直接扎到麻筋上,这谁能招架得了?
小隼一转脸看到了苏小苏,挥挥手喊了她一声。苏小苏忙从车里下来,跟着小隼进了状元楼。
她们俩没进办公室,而是坐着她坐电梯直上楼顶的烟雨楼,在一把阳伞底下坐了下来。
时至中午,天气渐热,阳伞都快被晒化了,桌子凳子也有些发烫。小隼赶紧打电话让孙大雷打开烟雨楼的喷淋系统。刹那间,水花在空中飞舞,阳伞四周传来滴滴嗒嗒的水声,两人顿感一阵清凉。
“我长话短说,苏小姐。”小隼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知道你家好好的一间工厂,为啥会闹到今天这步田地吗?”
苏小苏皱着眉头说道:“我也是真苦恼了,长这么大我都无忧无虑的没操过心,自从去年以来,不知道怎么就越来越不顺,钱是越赔越多,现在混到厂子都保不住。不瞒你说,我们都要跑路了。”
“原因只有一个,”小隼紧盯着苏小苏说道,“就是段河生!”
“可是……”苏小苏急刚要辩解,被小隼伸手拦住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给你讲一下,你自己分析对错吧。”小隼把段河生跟花裴的恩怨拣能说的都跟苏小苏讲了一遍,又把段河生陷害孟欣前妻导致她残废直到她跳楼身亡的事儿也跟她讲了。
苏小苏的眉头越拧越紧,后来牙齿都咬得“咯吱咯吱”响。小隼讲完后,她恨恨地骂:“我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霉,竟然嫁给这么个丧心病狂的骗子!”
“我和你没仇,也不想逼你。”曹小隼说,“这些工人更无辜,他们都是被段河生害的。”
苏小苏突然跪了下来,含着热泪哽咽着说:“曹小姐,我听得出您是个好人,求您给指条活路吧,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