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来是替做主子做衣裳的,拉着姑娘闲话家里长短像什么样子,快快住嘴罢!”
她是清竹苑里的大丫鬟,有几分体面。
又是这个利嘴的性子,婆子知道再说下去要惹她不快了,赔了个罪。
心里头却不信自己认错了人,回家后问问家里男人去,锦这个姓可是少见的,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锦鸢一下午频频走神,针尖在指肚子上扎了好几次,幸好没让婆子看出来,倒是竹摇察觉,问是不是累了,让她回屋里歇会儿。
锦鸢怕再待下去不妥,也没推辞,躲回屋里去。
她坐在铜镜前,用力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也盼着是婆子记错了,可她说得出母亲的名字,甚至知道母亲姓锦,她和小蝶都没有跟着爹爹姓,是因爹爹说,他家中已无人,也不在意随不随他的姓氏,母亲的锦字,女孩儿叫起来更好听些。
外人却只当是爹爹姓锦,叫母亲只唤垚娘。
这些是家里人才知道的事情。
那便是婆子没有胡说。
按着婆子的说法,当年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生父却不是爹爹。
她不甘心,眼泪徐徐滑落。
从她记事起,爹爹就是爹爹,母亲对她严苛,也不太亲近她,可爹爹疼她,将她驮在背上,她的第一朵绒花,就是爹爹买给她的。
她也一直以为,母亲不喜欢她,更偏爱小蝶,是因她不如小妹可爱。
就像父母都说孩子是手心手背,可手背靠骨,只有一层皮,掌心才都是柔软的掌心肉。
她盯着铜镜里自己的脸,怎么也寻不出和爹爹像的一处来。
原来……
原来是因为……她根本不是爹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