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红宇:“可不有事么,我这一年给你打那么多趟电话,也找不见你。”
少棠懒得理:“不好意思,换单位换办公室了。”
段红宇从西装口袋里抖出一张红色信封,连带他的名片,抖给少棠,嘴角笑得玩味。
少棠这才晃过神:“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小子要结婚?”
段红宇煞有介事道:“我这么大喜的事,不能不通知你啊,老子还得谢谢你这大媒呢!!”
少棠打开请柬一搂。
请柬上写的一清二楚,新人名字。少棠是真没想到,段红宇这小混账,娶的对象竟然是当初从他们部队骂骂咧咧着走人、随后一去不复返的陈晓鸥,那位陈文艺兵!
“成,我办了件好事,积了一项功德,我当初就觉得你俩特般配!”少棠自个儿都乐了,大大方方一抱拳,“恭贺新婚,早生贵子啊!”
段红宇毫不掩饰道:“贵子已经在我媳妇肚子里怀上了,她这么大岁数竟然都能怀上,这也命中注定了——不然我能娶她啊?”
少棠说:“你俩挺好!一箭双雕了,两件大事您一气儿都办了。”
段红宇搂住人,拉至僻静处,眼神一递:“说说你,两件大事你办了几件?”
少棠面不改色:“我啥事没有,没媳妇,没孩子,你就别忙了。”
少棠心里的真心话是,老子有媳妇,也有儿子,我媳妇就是我儿子,一个抵你两个强。
段红宇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缝,接口道:“这么多年单着,是在等我吧?还对老子当年一份深情念念不舍旧情难忘呢吧!”
少棠嘴角一耸,眼仁都不起波澜:“婚礼我就不出席了,到时我那份随礼一定到。以后天高水远,祝好吧。”
段红宇眼底有情意,挺亲热地捏捏肩,脸贴得很近:“别这么冷淡嘛,说真的,少棠,是我对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吧……玩儿得多了,还是觉得,谁都不如你,你丫忒么就是老子十六岁的初恋啊!你看那电视剧演的,《十六岁花季》,老子当年正是花季少男的时候,在咱们玉泉路大院里,就看中你了。你就是我的‘陈非儿’啊,就是女神啊!”
“操……”少棠被膈应坏了,一挥手,撤开肩膀,扭头走人,白白了您呐。
段红宇冲他背影还喊了一句,嗳,虽然老子现在已婚身份,但是,不影响咱多年兄弟情谊哈,你随时还来找我,找我想干什么老子都奉陪……
少棠用毫无留恋的挺拔的背影告诉段少爷,你有多远滚多远吧。
段少爷婚礼定在八月里一个吉祥的双日子,宴请京城众多红贵子弟,各路生意伙伴、狐朋狗友,在贵宾楼,排场特大。据说饭店门口停一水进口小轿车,像车展。少棠确实没露面去见新人那两位“熟人”,只随了一份红包。
这些陈年旧事,花花草草,少棠基本没跟儿子提过。孟小北都不知道,他干爹过去二十年青春岁月里,竟然还有段公子这号人,时不时出来诈个尸呢!
孟小北偶尔在课间接到少棠传呼,说:【天凉注意添衣服。】
等他再回呼过去,这人可能已经坐飞机到上海广州了,抓不到人!
有一回回家,孟小北在客厅饭桌上发现一只新的摩托罗拉小黑。桌上有少棠留的字条:【出汉显了,这个是给你的,我自己也有,有事呼我。】
孟小北拨电话过去,向呼台小姐叫板:“汉显也不好用,你们有能显人影儿的寻呼机吗?就是在我机子里显示出,对面那个人他到底现在在干什么呢?!”
孟小北那时头脑里就大致有了网络即时视频的概念。
呼台小姐很温柔,不疾不徐地回绝客户无厘头要求:“先生,我们行业尚未开发出您说的那种呼机,请问您想留什么言。”
孟小北粗嗓吼了一句:“你就跟19080说,媳妇,老子想看你人,你赶紧给我回家!!!!”
不给我回家,难不成有外心了么。
孟小北心想,我都喊“媳妇”了,少棠还不露面,下回做爱,不喊你“大宝宝”了,爷就在你屁股上,刻“媳妇”两个字!!
……
再说孟小京,哥俩同年来北京念大学,户口都迁到大学里,正经成为北京教育部下辖重点大学的高材生。两人虽然同城,见面机会并不多,平时各忙各的,极少联系。
小北在北京还有一处“外宅”,孟小京连外宅都没有,这孩子也一定不愿意经常过去他奶奶家,逢年过节才勉强去一趟,给他爷爷送两瓶酒。孟小京常去他姥姥家,与姥姥家几个舅舅更亲。马宝纯娘家祖上是亲族中有地位的人,老贵族,家里在风俗上很讲究,老人都戴小白帽,床头供奉羊皮书《古兰经》。家里饮食,什么能吃什么不吃,极其讲究。早上烙饦饦馍配腊羊肉,午饭吃牛羊肉泡馍,开宴奉行“九碗三行”。
……
聂卉放假抽空来北京,在中戏门口等男朋友。
不时有打扮入时的靓丽女孩从门里走出来,穿着热裤,裤边短得从后面露出小半个屁股,露两条大长腿,扭着从胡同里走出去。校门口一左一右那两家卖煎饼的,可有眼福了,一边摊着煎饼,眼不停瞄着一拨一拨美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