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刘厚骇然。 这头发化为的邪气,带着刺骨阴冷。 乍一出现,就朝两人的身体里钻。 刘厚和欧又菡连忙朝后飞退,疯狂地掏出符箓攻击那股黑气。 黑气被攻击的逐渐减弱,在消失的一瞬间,竟然发出了两声似冷笑的声音,窜响在刘厚两人的耳畔。 那声音阴毒无比,似人非人。 听得两人毛骨悚然。 再看张波,他抱着脑袋,痛得眼珠子都爬满了红色的血丝。 不断地在地上滚着。 而妞妞的秽魂也出现了异常,吓得缩在地上,身上本就虚弱的阴魂力量,险些被吓到彻底散掉。 刘厚顾不上许多,连忙抽出一张稳魂符,贴在了妞妞的身上。 妞妞这才好受了一些。 但浑身仍旧止不住地打摆子。 “是它,杀了你?” 刘厚无头无尾地问了一句。 他指的它,是那根头发的主人。 妞妞听懂了,没点头,也没摇头:“或许是,那冷笑发出的一瞬间,我能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那个发出冷笑的东西,我,应该接触过!” 刘厚勃然怒道:“果然如此。” 他一把抓住张波,也不顾他痛得死去活来,啪啪在他脸上扇了两耳光:“说,你肯定知道余小雯的死因。” 这两巴掌,反而把张波打得不头痛了。 他哆嗦着:“兄弟,我可以告诉你。但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刘厚冷哼道。 “能不能,让我见小雯一眼?” “你配吗?” 刘厚讽刺道。 “我知道我不配,我,我就是想亲自谢谢她。” 张波苦笑。 “抱歉,我无法让你看到她。” 刘厚摇头,叹了口气。 “为什么!” 张波顿时激动起来:“你不是刚刚一直都在跟小雯嘀嘀咕咕吗?” “我确实能听到小雯的声音,也能看到她。但那仅仅只是我们这些有道行的人能而已。 小雯的阴魂受损极大,哪怕如此,刚刚还在你被消面罗蛮攻击的时候,也拼尽全力护着你。 能撑到现在,简直算是个奇迹了。 刚刚她为了消除你身体里的消面罗蛮秽种,几乎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阴气。” 刘厚惋惜地道:“现在连她的声音,我也快听不见了。就算没消散,也到了消散的边缘,撑不了多久了。” 欧又菡翻了个白眼,刘厚又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明明余小雯就在他们身旁,一脸茫然地听着刘厚对张波撒谎。 她的眼可不瞎。 难不成,刘厚在打张波的什么坏主意? “怎么这样!” 张波这一刻,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发痛。 一个女人,一个他喜欢的女人。 虽然认识得不算太久。 但是那个女人,上次救了自己一次。 甚至有可能是因为救自己而死的。 现在就算是死了,也直到刚才都在保护着他…… 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动容。 何况他张波,还是一个从小到大在家庭中就没有得到过温暖。 一旦被温暖了,就会靠在那团温暖附近,不愿意离开的人。 见张波精神恍惚,刘厚微微一笑。 果然欧又菡没说错,人,始终会被吸引到令自己温暖的那处地方。 “兄弟,你要替小雯超度吗?” 过了许久,张波才轻声问。 刘厚点头说:“超度肯定是要超度的,不过,需要条件。” “我可以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张波急忙道。 刘厚却摇头:“不够。” “不够?那,还需要什么?” 张波上钩了。 刘厚笑眯眯地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来。 这块玉坠小巧精致,就像一滴泪。 圆润翠绿的玉身上,悠悠地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但是这玉哪怕在温暖的咖啡厅中,乍一掏出来时的瞬间,仍旧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坐在张波周围位置上的顾客,通通莫名其妙地感觉浑身发冷,打了个冷颤。 欧又菡瞪大了眼:“寄魂物?刘厚,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好的东西?” “剿灭北阳门的时候,从北阳门中收缴到的。我让拈日师叔用加急快递给我送了过来。” 刘厚淡淡道。 “北阳门还有这种好东西!” 欧又菡有些羡慕:“我们欧家,类似的寄魂物也没多少。有这样的寄魂物,我都可以让家里长辈给我做更好的寄妖剑了。” 刘厚没理她,只是对张波说:“想不想要帮小雯?” “想。” 张波用力点头。 “把这块玉戴到身上,千万不要摘下来,哪怕洗澡都不能离身?” 刘厚将玉递给了他。 张波接过去,看着这玉,有些懵:“戴上它,就能帮小雯?” “对。” 刘厚道:“有一些人,在符合某种条件时,阴差阳错,和秽物结合,徘徊在人间,成为秽魂。 小雯现在就变成了一种秽魂。 她现在一直都在被和自己结合的秽物侵蚀,撑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恶灵。 如果她想长久地存活于世间,而且不被秽物侵蚀,失去自主意识,不再像是无根的浮萍般游荡,就需要人的温养。 但是这人,也不是谁都可以。必须是她死前甚至死后,都最牵挂的。 小雯若是进了这玉佩,被你戴着,这玉佩,就能成为她的家。 可以让她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张波瞪大了眼:“你是说,我就是那个小雯最牵挂的人。” 刘厚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心里再一次感慨,妞妞真是瞎眼了,早点为什么不去看眼科? 这张波究竟哪里好,为什么妞妞偏偏喜欢上了他? 张波大笑,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用颤抖的手,将玉戴在心口,藏在了衣服的最里层。 “我戴好了,让小雯进来吧。” 刘厚满意地点头,他掐了个手诀,用手一指旁边的妞妞:“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