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驱邪有些特殊的讲究和程序要走,不能贸然乱帮助别人。” 刘厚解释道:“你没有正式下委托前,我不可能撸起袖子帮你。” 道士需要接受正式的委托,才能接任务,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 这世界的羁绊千丝万缕,想要修道就要斩红尘,不招惹太多羁绊。 否则,路会越走远窄。 这一点,懂的都懂。 不需要啰嗦。 “我先把你送回去,到时候,你去春城老街找一家纸火铺,发布一个委托任务。” 刘厚给鲁清滢说了地址后,就取出了朱砂和符纸,准备画符。 鲁清滢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抓住了刘厚的手:“刘先生,还有我的姐姐。她也被这无形锁链给诅咒了。 但我姐头铁得很,似乎也听不到自己身后有锁链的声音。 求求你救救她,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的姐姐,我的姐姐,现在怕是比我更加危险。” 不知为何,鲁清滢总觉得姐姐现在的情况,比自己更加的糟糕。 “一样一样的来,我先处理你的事情再说。” 刘厚手没停,画符的速度很快:“你被送进了哪家医院?” 鲁清滢愣了愣,回忆了一番。 自己是出了车祸后,被送入医院的。一直都昏迷不醒,本应该不清楚在哪家医院。 但是她的生魂跟着小屁孩们一起离开医院时,她倒是偷偷回头看了医院一眼。 那医院,很熟悉:“应该是春城第一人民医院。” “好!” 刘厚写的是一张泰山老君送魂符。 符胆后方跟了一句,泰山石下有女鲁氏清滢,请将送回春城第一人民医院,赫赫如律令。 接着朝鲁清滢的背上一贴。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于是他转头又看向了身旁的三只鬼。 勾勾手说:“你们三个,过来。” 鲁清滢茫然地在四周瞅了瞅:“刘厚先生,你到底在跟谁说话?” 刘厚经常对着空气说话,她早就奇怪了。 刘厚大有深意地说:“这屋子里可不是只有你一只鬼。” 鲁清滢顿时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这屋子里有鬼?” 刘厚叹道:“你明明也跟鬼差不多了,但是却看不到我家的三只鬼,真是奇了怪了。” 他摇了摇头,掐了个手诀,点在了女孩的灵台之上。 女孩突然感觉眼睛灼热,突然便能看到刘厚身旁,似乎多出了三个朦朦胧胧的影子。 一只舌头奇长,像根皮鞭。 正无聊地拖在地上甩来甩去。 一只肚子鼓胀无比,浑身黑黢黢,像是掉在水里被淹死后巨大化的尸体。 脸色发青,惨不忍睹。 还有一只看起来还算正常。 但它突然就对着鲁清滢嘿嘿一笑,举起手将自己的脑袋给拔了起来。 当做皮球一样,拍来拍去。 被拍到地上的脑袋,还斜着眼睛看自己的裙底。 鲁清滢尖叫一声,吓得险些没晕过去:“鬼,真的有鬼啊!” 拔头鬼气到不行,抱怨道:“你这女娃子现在也是鬼,咱俩都是鬼,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还歧视鬼不成? 我就是模样现在有些寒酸,要知道我在生前,可是个大帅哥。 万人追捧。 对了,要不要我把你的头拔下来,给你玩玩? 可好玩了。” 说着就往前几步,准备把鲁清滢的脑袋也给拔下来。 “不要,不要。” 鲁清滢尖叫着,连忙躲到了刘厚的身后。 刘厚骂了一句:“够了,不要再吓她。她的三魂本来就不稳,小心将她给吓得魂飞魄散。” 骂完这家伙,刘厚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诡异地冲着拔头鬼一笑:“你说你生前长得比较帅?” 拔头鬼用力点头:“至少比主人帅个十倍八倍的而已。” “看不出来啊。” 刘厚左右观察着拔头鬼。 怎么看,它怎么都和帅这个字不沾边。 青面獠牙来形容它,都是抬举它了。 “算了,就你了。” 刘厚又勾勾手指,让拔头鬼过来,吩咐道:“现在交给你一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给我跟在她身旁,暂时保护她周全。 我处理完手中的事,接到了她的委托后,就去医院里找她。” 拔头鬼一听这话,顿时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苦着脸道:“主人,可不可以不去啊?” “不行。” 刘厚拒绝得毫无商量的余地。 拔头鬼抱怨:“长舌和胀气两个比我更适合啊,我当鬼笨得很,没啥本事。我看主人就是羡慕嫉妒我比你帅,打击报复我。” “去不去。” 刘厚脸上浮现出一丝怒色。 拔头鬼顿时不敢出声了。 长舌鬼和胀气鬼,这两只鬼不讲武德的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哈大笑。 拔头鬼还是不死心:“但是主人,你也知道咱的情况,一出这屋子,我怕我会魂飞魄散啊。” “这个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刘厚根本不给它拒绝的机会。 用纸折了一把小伞,又在伞上写了几行小篆。 随手递给了鲁清滢:“你把这伞拿着,这拔头鬼便会一直在你身旁,保护你。” “可不可以不要它保护我,我害怕。” 鲁清滢连忙缩回手,不愿意接纸伞。 “怕什么怕,它是我的鬼奴,不会伤害你的。” 刘厚撇撇嘴。 “但是,但是,它看我的样子色眯眯的。” “命重要,还是你的小情绪重要?”刘厚呵斥道:“它能帮你暂时挡住那无形锁链的诅咒,保护你安全。” 鲁清滢更害怕刘厚生气,只好勉为其难地将伞接了过来。 拔头鬼苦着脸,扭扭捏捏地还是不愿意离开这屋子。 屋里呆惯了,它早就变成了个宅男鬼。 刘厚瞪了它一眼,准备打了它一个爆枣后,再给它一个甜枣:“拔头,你知道医院是个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