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厚站在石城小区前,看着大门口那块硕大的人造石头,啧啧称奇。 这楼盘的开发商也是个有情怀的人,和他脑子里进的水一样。 估计设计楼盘的时候,也没找人看过风水。 石城小区所处的位置是一块凹地,聚阴。然后开发商又修了一块大石头压在凹地中,那是大石压阴的恶煞局。 非常糟糕。 难怪开发商修完这个小区就破产了。 得亏市政规划里有这么一个大学城,许多阳气重的学生们将这恶煞局冲淡。 否则石城小区非得成烂尾楼,无人问津。 由于是老小区,租住户又多,保安形同虚设。 任凭来来往往的人进出,头也不抬一下,只顾着低头刷手机。 刘厚走到了大门口的一处假山下。 八月正热,又是一天中太阳最大的时候。 热的溜出来找食的野狗都耷拉着舌头,焉兮兮地喘气。 野狗野猫都聚集在了石城小区这块地势最低的位置,那里阴气最重,也最凉快。 一座假山旁的长亭,下边是动物们的天下。 上边就是老爷子老太太们打麻将散凉的场所。 老年人嗓门都大,也热情。 看到刘厚一副学生模样,还东张西望的样子。 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就停了麻将,围了上来。 “小伙子,你来找房子啊?” 其中一个老太太笑呵呵地问。 “对。” 刘厚点头。 “那感情好,我那儿还有房间空着。单间,主卧,带独立洗手间。只收你一千五。” 那老太太毛遂自荐。 “我想整租。” 刘厚笑道。 带着表妹合租太不方便了,而且,他也想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整租啊,我有啊。” 别一个老头挤过来,掏出手机,点出一张照片:“你看这套行不,两室一厅,五年前才装修过。以前是一个学生妹住,不久前才搬走。只收你三千一个月。” “太贵了,租不起。” 刘厚摇头。 老头照片中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破破烂烂的,仿佛有仙人在里边渡过劫似得。 这都要三千一个月,怎么不去抢! “小伙子,我这不贵。你说说你心里价位,我帮你再找找。” 老头手中似乎有好几个房源。 “我就只有一千多的预算。” 刘厚道。 “一千一个月,还要整租?” 围着他的几个老头老太太瞪大了眼睛,一副刘厚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小伙子,你可能没搞清楚行情。咱们这可是春城大学城附近,哪里有这种便宜的房子出租啊。” “有啊,我从租房软件上已经找到一套了。还是三室两厅,才一千一个月。” 刘厚说。 几个老人家根本不信:“不可能,咱们石城小区合租屋的次卧,都要一千咧。小伙子,我看你是上当了吧?” 其中一个老人用鼻子喷了几口气,不屑的问:“小伙子,你说你找的房子,到底是哪栋哪单元的?” “4栋404。” 刘厚暴出了房号。 陡然,一股阴风吹来,吹得围着他的大爷大妈们不由地打了几个冷颤。 烈日炎炎下,竟然觉得有些刺骨凉。 就连长亭下的野猫野狗,也烘托气氛似得,适时叫了几声。 平添几分阴森。 四周寂静下来,许久后,几个老年人才对视一眼,像是确认似得,颤颤惊惊地问:“你说的是,四栋404房?” “对。” “那房子可有点……” 一老头正想说什么,突然一个声音盘插过来,打断了他。 “你是刘厚刘先生吧?” 刘厚听有人在叫他,转过身,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 大约四十多岁,骨瘦如柴,眉宇间带着一丝焦虑,仿佛被生活压塌了棱角。 这个人似乎最近过的很糟糕,脸带苦哈哈,愁眉苦脸。 “是我,你是房东吧?” 刘厚问。 房东点点头,自我介绍:“对。我叫卢成,是404的房东。小兄弟,我带你去看房子。” 那几个老人欲言又止,被卢成瞪了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老人们撇撇嘴,散了。 刘厚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跟着房东进了小区。 小区设施陈旧,绿化张牙舞爪,物业不作为,看起来乱糟糟的。 一路来到四栋,坐电梯上了4楼。 在4号房门前,停了下来。 朱红的防盗门上曾经有贴过许多东西的痕迹,不过都被扯掉了。 刘厚看这些痕迹挺熟悉,分明是符箓。 门上,曾贴了满门的符箓。 房东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一拉,门发出了令人龇牙的难听摩擦声。 卢成尴尬的笑着:“这房子空置一段时间了,大门里边我待会儿抹点油,声音就润滑了。” 他站在门口,却不愿意进去。 让刘厚自己进去瞅瞅,看满不满意。 刘厚不以为意,走入了大门。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腐臭味。 这屋子,不知道多久没人进出过。 他绕了一圈,虽然墙上,门上都有贴过符箓的痕迹。 不过这些符箓已经被扯下来了。 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卢成见刘厚走一圈下来都好好的,这才犹犹豫豫地一脚踏入房门中,也不敢关大门。 就浅浅地走到客厅,拿出了一张合同。 “满意的话,就签合同吧。我昨天就说好了,我这是长租,三年起租。每月一千租金,押一付三。” 卢成将合同推给刘厚看。 刘厚看了两眼,挺满意。 对这屋子,也挺满意。 大学城附近一千一个月的三室两厅整租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在签合同前,他的视线偷偷地朝客厅角落里瞥了一眼。 陡然,那个角落中,放在柜子上的杯子顿时就掉了下来。 摔的粉碎。 哐当的碎响声,响彻整个客厅。 将卢成吓得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