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山涧野风吹得身子骨冰冷。 太乙门外静悄悄。 只有远处隐隐传来的瀑布声。 哗啦啦。 响得人烦躁。 八月末的天气燥热,山风裹着阴寒,令人头热脚凉。 很不舒服。 北阳门几个七等赤火的弟子绕着太乙门的蜃界外围巡逻,手里抓着对讲机。 一旦有太乙门的人突围而出,便尽数杀了。 “嘿嘿,再一个小时,太乙门的蜃界就要破口子了。”其中一个北阳门弟子,笑得很猥亵:“冷阳师叔说了,只要进了太乙门,门内的漂亮女弟子随便我们处置。 处置完后,杀了便是。” 别几个弟子也是一串淫笑。 “真想快点进太乙门山门啊,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憋了快一个星期了。还是城里快活,只要有钱,要什么有什么。” 又一弟子抱怨道。 “太乙门弟子,全都是远近闻名的美女。你就不感兴趣。” 第一个说话的弟子嘿嘿笑着。 “感兴趣是感兴趣,但,你不觉得,周围好像是有点怪吗?” 那弟子耸了耸鼻子,有些疑惑。 总觉得这山林间,仿佛有哪里不对劲。 像是某些东西,变了! 其余弟子没察觉,也不在意:“你这人就是太小心了,太乙门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玄字辈中实力最高的,也不过是个叫竹雅的妮子。 话说竹雅那女人也美得很,我预定了。” 众人嗤笑:“就你?人家竹雅可是九等赤火的准真人,靠你的实力,你别连人家的腿都掰不开。” “尸体,我也喜欢。” 那弟子变态地舔了舔嘴唇。 “你真变态。” 几个道人哈哈大笑。 陡然一道寒光闪过,这几个道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当头两个道士仍旧面带淫笑,脑袋却从脖子上滚落,滚进了乱草丛中。 剩下三人一脸莫名其妙,起先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慌忙地想要扯出背上的长剑。 这些长剑都是精钢打造,为的就是杀太乙门的人。 剑还没扯出来。 又是几道寒光袭来。 他们几人的脑袋也掉了。 竹雅师姐一脸怒意,手持桃木剑,踢了几下说过亵渎自己话的尸体。 “算你们死得快,不然我非得把你嘴扯烂。” 她冷哼着,十分气愤。 “北阳门的弟子都是这种货色,也不知道势力是怎么起来的。” 刘厚看了这些尸体一眼。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道人,就像是不入流的街头混混。 手里扯出几道符,贴在了那些尸体上。 竹雅师姐愣了愣:“住持,你用符封住他们的魂干嘛?” 刘厚淡淡道:“以防万一。” 竹雅有些疑惑。 她不清楚刘厚在防备什么,但也乖巧地没多问。 “走吧,拈日师叔她们几人,应该已经跟北阳门的真人打起来了。我们速度干掉这些巡山的道人,早点去帮她们。” 刘厚说罢就准备带着竹雅离开。 刚走了几步,就猛地停了下来。 他眉头一皱,向后退了两步,探手抓向了其中一具北阳门道人的尸体。 还没等他的手碰到那具尸体,这无头尸体竟然跳了起来。 抓起自己的脑袋,拔腿就逃。 这北阳门道人居然在装死。 一只手里还捏着一道符箓。 一看到他其中一只手中的符箓,竹雅师姐就恍然大悟。 她终于明白了刘厚住持到底防的是啥。 那道人警惕得很,在她攻击前就起了疑心。 左手暗中捏着一张障眼符,用来装死。 右手捏着的却是一张飞魂符,看来刚刚是想贴在自己同门师兄弟的尸体上,让那尸体魂飞魄散。 一旦魂飞魄散,远在北阳门的真人们,就能通过道牌,知道自己几人已经遭到袭击,有人遇害了。 但是刘厚留了一手,用符事先封住了死人魂魄。 这才没让那装死的道人得手。 否则就坏了大事了! 竹雅师姐脸一红,表情有些挂不住。 自己刚晋成真人,想要在住持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没想到大意了,连有人装死都没有察觉到。 她手中剑带着怒意刺出,眼看就要刺穿那逃跑道人的心脏。 逃跑道人吓得肝胆欲裂。 刘厚挡住了竹雅的剑。 竹雅不解的问:“住持,为什么你不让我杀了他?” “暂时留他一命,我有话想问。” 刘厚一把将那北阳门道人抓起来,沉声问:“我有一事问你,如果你诚实的回答,我可以饶你一命。” 那道人倒是有骨气,虽然吓得不轻,浑身都在发抖,但还是扬起脑袋:“呸,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从我口里挖出任何东西。” “有骨气!” 刘厚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抽出一道符,贴在了他身上:“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能坚持多久。” 这是一张抽骨腐魂符。 中了这诅咒之人,能够感受到抽骨噬髓,深入灵魂的疼痛。 那道人痛的脸都扭曲起来,斗大的汗珠子落了一地。 事实证明,他的骨气,也就坚持了二十秒。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痛!痛死了!” 那道人两只手爪子似的扭曲成一团,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刘厚这才满意地将符从他身上扯开:“你知道我师傅倪悦菲的下落吗?” “倪悦菲,那臭娘们啊!” 道人冷笑几声。 刘厚皱了皱眉,不由分说地将抽骨腐魂符又贴回了他身上。 又是一阵生不如死的痛楚。 眼见道人痛到窒息,刘厚这才将符又扯了下来。 “你知道我师傅的下落?”他再次问。 这次道人就识趣了很多:“倪悦菲仙姑,前几日独自一人冲上我北阳门理论。被我北阳门住持给留在了道观中。” “晕死,我就知道!” 刘厚一拍额头,脑仁都痛了。 虽然自己有类似的猜测,有想过以倪悦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