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最先发现了游人的异样,他眉头微皱,沉声道:“小十,莫要胡闹。” 左清韧吐吐舌头,脖子缩了缩,立即收回了灵力,那翩翩起舞的蓝色蝴蝶瞬间化为了水珠散开,晋樾看着她笑,她便瞪着晋樾,一时又让游人呆了几下。 二师兄咳了咳:“兄台,可否载我们渡湖?” 那呆愣愣的游人原是个好游山玩水的读书人,当下只觉得面前几人气度不凡,且又着一身青衣,与城中杏林医馆的神仙打扮相似,想必也是同门,遂颇为热络,当下便让船家靠了岸,请几人上船。 “小可这厢有礼了。” 三人刚上到船上,那呆书生便客套地过来行礼说话。 二师兄面上挂着客气有礼的微笑,“多谢兄台。” “诶,这说什么谢,能与几位神仙同乘是小可的福气。” 说完,倏忽一下打开了折扇,左清韧看了看天空飘的毛毛细雨,眉头直跳,心想这凡人书生的爱好可真是奇特! 呆书生与二师兄寒暄了几句便将目光移到了她和九师兄晋樾的身上,“不知这两位小仙子名讳?” 二师兄连忙拦住他,“方兄,在下师弟妹尚且年幼,不擅交际。” 那呆书生一脸可惜相,“方才在船上,远远看到两位,还以为是......”他眼珠子转了转,“谁曾想,两位竟还是小孩子么?” 也是,看这身高若不是仙人,想必不过十二三岁左右。 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呆书生竟然这么看着他们嘿嘿嘿笑了起来,很有些傻气。 左清韧扯过晋樾的袖子,“九师兄,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她以为自己声音压得极低,除了九师兄外应该没人能听得到,不过她到底是忽略了,二师兄他不是凡人,而是个修为比她高出了不少倍的结丹修士,当下便遭了他警告的眼神,意为不得妄论他人! 左清韧又吐了吐舌头,自从来到杏林后,她的礼数愈加稀疏,平时行事大多由着自己的本性来,因她知道杏林上下皆是和善的性子,哪怕是最为注重体统的二师兄,也是个她哭一哭便心软的主,她便愈加放肆起来。 有时会想,若是现今这随性的样子被她阿娘左氏看到,不知道她该如何火冒三丈?毕竟泽辛族的那些长辈最注重的就是那些古板的礼数,非得把人训成木头一样才是识礼数的。 唉,也不知道叔祖是否后悔将她送来杏林,总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和叔祖的期望截然不同。 胡思乱想间,脑海中传来晋樾的声音,“笨啊你,小阿韧,不会密语传音吗?” 左清韧将自己的脸鼓成了个包子,好想打他怎么办?就算她一时没有想到,但不能给她留个面子吗?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于是,她“哼”一声,不理他了。 晋樾挠挠头,小阿韧为什么又生气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二师兄摇了摇头,装作没听见他俩的窃窃私语,拉着那个八卦心爆棚的方姓书生一通胡扯,天南海北,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有什么说什么,说到后来他唇干舌燥,深深地后悔刚才没有召唤出飞剑,直接飞走了事。 其实行船不过半个多时辰,左清韧便已看到了码头,与杏林的清幽宁静不同,静池城区颇为热闹,人来人往,车马声、商贩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那方氏意犹未尽,临下船前还颇为热情地道了家庭住址,邀他们去府中小聚,直言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找他。 二师兄连连道谢,挥挥手,高兴地送他远离。 左清韧盯着二师兄的背影打量,心想,今日的二师兄倒是格外好脾气,比在杏林的时候好亲近多了,难道是从前太闷的缘故? 晋樾拉拉她,她便回神看到二师兄凝视着他们两个,半句话不说,只伸出手一人在他们头上敲了一下,给了他们一个实实在在的爆栗子。 “诶呦,二师兄,你敲我做什么?” 左清韧有些不满,二师兄便瞪着她,说道:“谨言慎行,莫要瞎想。” 说完,又瞪向晋樾,“还有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身为师兄,当做好师妹的表率才是。” 晋樾可没她这么乖,当下呵呵地笑着:“是,二师兄说得是。”然后,翻了个白眼。 二师兄看得咬牙,要不是中了他和三师弟的套,他岂会这么憋屈的带着他,到底是他大意了。 不过,身为师兄,师弟不听话了,惩治他的办法多得是,他可不会轻易......嘿嘿嘿...... 简单聊了几句,二师兄便打前带着他们两个去杏林医馆,不过他并不着急,慢慢悠悠地走着,左拐右拐,左清韧也因此见到了一路商铺、酒楼林立的景象。 静池有很多家杏林医馆,不算整个静池州,只单单城区之内,便可见到不下百家,经常从街头走至巷尾,便可看见两至三家,不远不近的离着,更有甚者,连排了几间店铺,根本分不清到底几家。 二师兄带着他们选了稍大的一家。 刚一迈入店门,迎面走上来一个青衣老者,看着是筑基修为,只是态度恭敬,见了他们身上的玉佩,连连行礼,先问候了二师兄,又对着她和晋樾称呼师叔,晋樾还没什么,看着颇为习惯,倒是左清韧,一时还无法适应。 行礼后,那青衣老者领着她和晋樾在药铺里面乱转,呃,不对,是参观熟悉,一排又一排的小药柜立了整整两大面墙,八个架子,再往里走,便可看到宽敞的院子中用竹圆簸箕晒了许多药材,地上也铺了许多药草,不同的是,院子上空放了法器,并无外面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