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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簪子!”
“李清水在地牢写她名字用的那根发簪,跟黄阿婆帮我沐浴后,在十三诡主房间找来给我挽头发的簪子一模一样!”
宋微尘眼睛发亮,因为她后来用那根簪子“挟持”了黄阿婆,所以印象很深,那发簪粗看是一根寻常的精致檀木簪,但仔细看上面有个符号,像一个面具。
又是该死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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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李清水是在地牢央人求得的那根簪子,否则她一定也是鬼市之人!
宋微尘回忆她的装扮,一身粉色华彩织锦衣裙,一看就价值不菲,头上除了簪子还有其他珠翠,绝不是没得用,临时索来挽发——说明那簪子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宋微尘越想越不对劲。
初十是她主动去搭讪才结识,而李清水却是从她昏迷醒转开始就一直主动来跟自己接触,而且还特意把名字和来处说得如此细致,是怕她不信?
再反观另外两个姑娘,宋微尘到现在都叫不上她们的名字,更别说知晓其家住何处,子女中排行几何,甚至于她们身上穿的是什么如今都已记忆模糊,恐怕这才正常!
“现在想来,她身上有一种我和其他几个妹子都没有的松弛感,该吃吃该睡睡,该聊天就找人聊天。恐怕,连李清水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宋微尘将洞察细细说与几人听,越说越神色黯然,她不明白为何在那种鬼地方,还有人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接近自己,且又看不出目的几何,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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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汀风神色十分严峻,他一直有种感觉,宋微尘被掳到鬼市一事,表面上看是喜鹊和阮绵绵的报复心作祟,实际上未必那么简单。
也许……即便没有喜鹊的算计,也会有别的人或者别的事来推波助澜——目的都是同一个,把她弄进鬼市。
而鬼夫案的迷局解扣之地显然也指向鬼市,像是有什么人在有意引着他们必须往那个地方走,到底是什么人,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
墨汀风心里很是不安,从白袍失踪案开始,这种不安感逐日递增,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蠢蠢欲动,诡异而危险。
若只需要他独自面对自是无惧,可现在有了宋微尘这根软肋——有些事情分明是针对她而来,这不可以,她绝容不得半点闪失,这是墨汀风所有不安感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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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孤沧月看出墨汀风神色凝重,肯定与宋微尘有关,忍不住开口发问。
“微微被掳,束樰泷紧着就差人送来东家之首朱雀的面具,然后失踪。她进鬼市后马上就遇到来路和目的皆成谜的李清水,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然后是那个说不清是敌是友的黄阿婆,半真半假的要助微微逃走……这些事过于巧合,这些人一定都有问题。”
“我总觉得有什么人基于某种目的在故意引着微微,进而引着我们去鬼市,躲不掉的。既如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毫无预兆的,孤沧月突然将宋微尘揽入了怀中。
“你的意思是明明知道那是个龙潭虎穴,本君还要亲自送未婚妻进去以身犯险?姓墨的,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本君把她好好守在沧月府,谁敢来犯?!”
宋微尘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瞥向丁鹤染,后者心领神会拉着叶无咎去墨汀风的书架装模作样找书看。反正他们“大人”说话,“小人”也插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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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府铜墙铁壁又如何,你当司空府是无人之境?”
“想过吗,为何喜鹊能屡屡得手?带着假死毒药可以上殿,使用易容药剂可以混进府中,甚至在樊楼事发后还能隐踪匿迹消失于世!”
“且不说她所用之药剂根本不是寻常凡俗材料所制本就威力极强,但那毕竟是司空府!若没有背后势力暗中打点接应,别说一个喜鹊,就是一百个喜鹊也不可能做到!”
“暗箭难防,你又怎么能保证沧月府绝对安全?所以躲避不是解法,彻底翦除这背后势力才能一劳永逸!”
墨汀风一席话让孤沧月沉默了。是啊,彼时他们三个都守在司空府还尚且如此,怎么能保证在自己府上一定不会出岔子。
他恼羞成怒一掌拍在桌上,茶杯应声而裂,倒把宋微尘吓一跳。
孤沧月恨得咬牙切齿,“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装神弄鬼搅弄风云?有本事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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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一个高贵儒雅如谪仙般的男人正坐在落云镇那发生过命案的布庄里,在小厅堂的八仙桌前自斟自酌,余光撇见从耳房闪出的清丽人影后徐徐开口。
“她在里面怎么样,没太受苦吧?”
“你也太不关心我了,我因为你的事在鬼市多耽搁了几日,差点被那疯子活埋!你却只关心那丫头受没受苦。”
“再说了,我当初只保证她不死,可没答应你她在里面不受苦!”
来人一屁股坐在了男人对面,大眼睛嘟嘟唇,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正是从十三洞“消失不见”的李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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