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卿蹙眉扭过头。
楚安澜彻底被激怒:“你说谁是废物呢?”
“说你呢。”那路人应道:“大字不识,连个‘与’都不会写。”
楚安澜挽袖:“你在找死!”
眼看着,两人就要扭打起来。
“住手!”叶宛卿挡在两人中间,蹙眉看向那路人:“向我夫君道歉。”
楚安澜活动着手腕,欲把叶宛卿挡在身后:“卿儿,你退后些,这人满嘴喷粪,可别脏了你衣裙。”
那路人朝着边上啐了一口,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忽然提高音量:“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啊!活的小白脸啊!大字不识,只能靠女人撑腰,真是稀罕啊!”
和其他侍卫、侍女凑在一处写河灯的墨言听见动静,朝这边看来后,神色一凛,急忙带人过来:“公子,您没事吧?”
说着,就要将路人男拿下。
樱香和千禧也急忙过来护住叶宛卿。
叶宛卿蹙眉,低头对樱香悄声说了几句话后,轻声道:“去吧。”
樱香点头,叫上一个侍卫离开人群。
那男子见状,丝毫不畏惧,而是继续嚷嚷:“怎么?还想以多欺少不成?”
不知情的百姓围拢过来:“以多欺少可不行!”
楚安澜被气笑了:“你们哪只眼睛瞧见我们以多欺少了?怎么没人说说,你们本地人聚在一处欺负外地来的游客呢?临安城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么?”
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道:“来者皆是客,当被以礼相待,自是不能被欺负。公子若是在我们临安受了委屈,我们也是不依的。”
说着,又看向路人男:“你若是唐突了这位公子,就跟公子道个歉,莫要丢了我们临安的颜面。”
见所有人都盯着他看,路人男眼神闪躲,满脸心虚:“我与他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欺负得了他?他这是污蔑!再者,他衣着华丽,带着一群仆从,一看便是世家公子,我如何敢欺负他?”
楚安澜笑了:“啧,方才你不还叫嚣着,说我一无是处,是废物,是小白脸,还大声邀请大家一起来瞧瞧么?
转头,怎么就不敢承认了?你在临安城,便是如此欺男霸女的吧?”
那男子怒:“你放屁!你才欺男霸女!”
“哎?”楚安澜扬眉:“我就是随口一问,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啊?看来,你果然是个欺男霸女的惯犯啊?”
“你……”
“你什么你?”楚安澜双手叉腰,朗声道:“像你这种人,就该把牢底坐穿!”
说着,他看向人群:“有没有被这个恶霸欺压过的人?别忍着,本公子来替你们做主!”
说完,他看向叶宛卿。
叶宛卿点头。
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自然是不能就此罢休。
她相信,楚安澜能处理得了此事。
如此,也算是个历练。
楚安澜冲她笑了一下,转头扬声道:“赶紧的,你们今日若是忍着不吭声,来日再被此人霸凌,就是活该了。”
那男人冷笑。
这时,人群里,有人惊疑地问:“这位公子……瞧着好生眼熟啊?”
楚安澜笑盈盈:“你再好好瞧瞧。”
那人满脸犹疑,转头和身侧友人嘀咕了一番,恍然:“你是把前任县令拉下马的公子之一!叫……叫敦亲王世子!”
楚安澜道:“好记性!”
人群中,陆续有人认出他来——
“还真的是京城来的世子啊!”
“难怪,生得这般好看,一看就是王子皇孙!旁边那位,就是世子妃吧?真是天人之姿。”
“欺谁不好,竟欺到世子头上。”
“……”
恶霸男眼瞧着不对劲,转头欲走。
楚安澜拧眉:“墨言,拦住他!”
墨言立刻带人上前,用剑鞘将人拦住:“犯了事,还走得了么?”
有个相貌清秀、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率先站出来,朝楚安澜和叶宛卿拱手:“在下在城中有经营一个小书铺子,韩刚欺我手无缚鸡之力,去我那里买书从不给钱。”
又一个人中年男子站出来:“我是在街边卖馄饨的,这姓韩的隔一日去我那儿吃一次馄饨。他一次能吃好几碗,却只给我一碗的钱。他还威胁我,说我要是敢去报官,就掀了我的小馄饨铺!”
一个佝偻的中年男子唉声叹气:“我是卖江鱼的,每日风雨无阻,彻夜在江中打渔,上午再拿回城中卖。这姓韩的,总趁我回家补觉时,当着我娘子的面拿鱼,还不给钱。我去找他要钱,他就威胁我,说我要是敢收钱,他就敢让我去陪江中的水鬼……我上有老下有小,哪敢得罪他?”
“……”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控诉恶霸韩刚的恶行。
韩刚恼羞成怒:“胡说八道!通通都是胡说八道!”
“我们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应当是清楚的!”一个年迈妇人愤怒道:“去年,你想强占我那可怜的守寡儿媳,幸好邻舍的人起夜发现,救了她。你幼子病死,就是你作恶的现世报!”
韩刚一听,挣扎着啐了一口,凶相尽显:“你个死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