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卿轻笑:“好了,不逗世子了,世子不要不开心。我看中的,不止世子的脸。”
“真的么?”楚安澜眸光闪烁地看着她。
叶宛卿真诚道:“真的。”
楚安澜重新高兴起来:“就算你现在只喜欢我的脸也没关系,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要一起走。我能让你喜欢的,可不止这张脸。”
叶宛卿笑了:“拭目以待。”
临安的桃花节,除了观赏桃花之外,还有各种歌舞表演、杂耍表演、诗酒会、美食品鉴等。
湖上,歌舞更是从早表演到晚。
叶宛卿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热闹,看得挪不开眼。
一路上,楚安澜给她买各种吃的——
“卿儿,尝尝这桃花酥,酥得掉渣呢。”
“卿儿,喝口酒酿茶,润润嗓子。”
“卿儿,这风味烤鱼肉嫩无刺,你快尝尝!”
“……”
去酒楼的路上,叶宛卿就已经吃饱了。
而楚安澜,一路上又是为她试吃,又是吃她余下的东西,也吃了个半饱。
于是,酒楼换成了茶楼。
晌午后,湖面波光粼粼。
歌舞暂歇,一排排竹筏停靠在岸边,统一穿着的青年男子们,拿的拿桨,举的撑游龙的举木杆。
茶楼内,有人道:“舞龙表演就快开始了!”
楚安澜啃了口糕点:“临安城可真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就连表演,都比京城有意思多了。”
说完,他喝了一口桃花酒:“酒也好喝。”
叶宛卿听得心微颤了一下。
前世,他的衣冠冢便建在这里。
她不敢多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可惜了,这么热闹有趣的表演,辰曦他们见不到。”
“这有什么可惜的?”楚安澜爽快道:“等把人捞出来,再叫这些人表演一次便是。”
叶宛卿点头:“也好。”
楚安澜转着酒杯,眉目灿烂:“二舅哥说,西魏山河远阔,有意思的地方可多了。你若不怕累,日后,我都带你去瞧瞧。”
叶宛卿闻言,怔了一瞬:“世子是说,要带我离京游历?”
“是啊!”楚安澜眼神清澈明亮,认真问:“你愿意陪我一块儿去么?”
“游历天下?”叶宛卿怔忪。
“没错。”楚安澜坐姿挺拔,清嗓子道:“我想带着你一起,去京城以外的地方瞧瞧。”
日光的倒影,被湖面荡起的涟漪摇晃成破碎银光,透过雕花窗户映照在楚安澜星子般的眸子里,温柔而又灿烂。
叶宛卿凝眸看了他许久:“若有机会,我愿意与世子同去。”
楚安澜闻言,单手撑着下颌看她,双眼亮晶晶的:“卿儿,你知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什么吗?”
“什么?”叶宛卿顺着他的话问。
楚安澜灿笑:“喜欢你纵着我、维护我,哪怕知道我是在胡闹,也愿意陪着我一起。”
“我也有约束你的时候。”叶宛卿看着他:“比如昨夜,辰曦和绍臻他们去湖上夜游、喝酒,我知晓你想去,却还是将你带回客栈了。”
“这个不算。”楚安澜反驳:“我知道,你不让我夜游泛舟,是怕我像上次一样溺水。你关心我,才会管束我。所以,你还是在护着我。”
叶宛卿神色温和:“世子理解我就好。”
楚安澜哼道:“我又不傻。”
叶宛卿莞尔。
两人未用午膳,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茶点。
说话间,湖上的舞龙早已开始。
喧天的锣鼓声中,龙舟在湖面上有序排列,身着蓝色锦衣的青壮年们卖力地挥舞着手中长龙。
岸上,欢腾声震天响。
从茶楼往外看去,岸上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看完一轮舞龙,岸上人纷纷叫着好,往龙舟上投掷铜钱,算是打赏,也算是祈福。
楚安澜看得开心,叫墨言给了他一袋子珍珠,将大半个身体探出窗户,等龙舟巡游过窗外的湖面时,抓了大把的珍珠往龙舟上撒。
春日下,晶莹饱满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白光,落入龙舟、湖水。
舞龙的青年伸手接了一把:“是珍珠!”
话音落下,一舟的青年聚过来哄抢。
边抢,边笑着喊道:“公子阔气!”
楚安澜又抓了珍珠撒下去。
一整袋贡品级的珍珠,尽数被他打赏出去了。
事后,还不尽兴:“下次出行,该带些铜钱才是,一大把一大把地撒出去,叮叮当当的才好听。”
话音才落下,就听一声音道:“你当自己是散财童子么?”
楚安澜扭头:“楚骁岩?”
只见,雅间门帘被人掀起。
楚骁岩穿着一身墨蓝锦袍,肿着一边脸,若无其事地进门来,和叶宛卿打招呼:“郡主。”
叶宛卿颔首:“世子。”
楚安澜往门口看了一眼:“芙庾呢?她没同你一块儿来啊?”
“她身子不适,回客栈歇下了。”楚骁岩说完,坐到楚安澜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楚安澜捻着颗珍珠看他,一脸的幸灾乐祸:“如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