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王福晋笑眯眯地看着她:“我倒是没花心思,这些点心,是安澜让我带上的。他说,你应该很喜欢。”
点心,竟是楚安澜准备的?
叶宛卿指尖微动,抖落残留的酥饼渣,声音越发温软:“世子有心了。”
敦王福晋莞尔:“这是他该做的。”
趁花开得好,楚嫣容摘了不少菊花,命人送去后厨,说晚上要请敦王福晋吃全菊宴。
还未开席,叶辰曦就带着人回来了。
日头西斜,两个少年远远站在菊园门口。
叶辰曦喋喋不休,不知在说些什么,而楚安澜则瞧着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都懒得搭理他。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往这边走来。
叶辰曦乖巧地打招呼:“母亲,福晋,妹子,我和安澜放课啦!”
楚安澜潦草地拱手行礼:“长公主,母妃。”
他抬起头,恹恹地看了叶宛卿一眼。
叶宛卿朝他浅笑,算是打招呼。
楚安澜扭头,别开脸去。
他的表情,被楚嫣容与敦王福晋尽收眼底。
敦王福晋低声责备:“安澜,不可无礼。”
楚安澜没吭声。
楚嫣容笑了笑,问道:“安澜,国子学有人欺负你了么?”
“没有……”楚安澜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楚嫣容与敦王福晋对视了一眼。
敦王福晋冲她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借口做菜的菊花不够,离开花亭去摘花,还把叶辰曦也给叫去拎花篮了。
花亭里,一时间只剩下叶宛卿和楚安澜。
叶宛卿站起身来,主动开口:“世子,龙井茶糕和荷花酥我很喜欢,谢谢你。”
“嗯。”楚安澜冷着脸,漫应一声。
叶宛卿有些疑惑。
瞧楚安澜这副模样,莫非是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不对啊,从殷虚回来后,他们就一直未曾见过面。
叶宛卿忍不住道:“世子如果有话,不妨直说。”
楚安澜闻言,这才用正脸对着她,带着些许怨气问她:“当时在荣光寺,陆继廉陪你一起夜游了?”
叶宛卿愣了一瞬:“你听谁说的?”
楚安澜哼了一声:“京中都传开了!”
什么?
叶宛卿眉头蹙起。
见她不说话,楚安澜心中又酸又气,有些忿忿地道:“原来,他们传的都是真的啊?你明明答应过我,收了我的耳坠,就不能再收其他男人的礼物。敢情,你是逗我玩呢。”
叶宛卿轻叹了一口气,情绪比较冷静,耐着性子问道:“他们都是怎么传我和陆继廉的?”
楚安澜微咬着牙:“孤男寡女,提灯夜游,私相授受!”
孤男寡女?
提灯夜游?
还私相授受?
这几句话,随便拎一句出来,都足以轻易毁掉一个女子的声誉。
也不知,背后之人是谁?
反正,陆继廉应该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他不至于这般陷害自己。
叶宛卿无声地笑了笑:“没了?”
“你笑什么?”楚安澜更生气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这个未婚夫狡辩的吗?”
狡辩?
叶宛卿摇头,心平气和地道:“世子。狡辩的意思,是用谎言掩盖真相,把无理的事说成有理。我又没做错什么,何必狡辩呢?”
楚安澜一时语塞。
叶宛卿继续道:“世子想听,那我便解释给你听,连陆青橙的事也一并告诉你。”
“你说!”楚安澜理不直气也壮。
叶宛卿倒了杯菊花茶,递给楚安澜,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两人在花亭相对而坐。
叶宛卿轻言细语道:“那天晚上,我去雄宝殿给陆青橙点长明灯,后来偶遇了巡夜的陆继廉。回京前夜,陆继廉奉太子之命,上山寻我和芙庾……”
楚安澜一直盯着她看。
她眸光如秋水,清澈明媚,似乎能一眼就望进心间去。
楚安澜喉头动了动。
他心中高兴,还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我就知道,你心中只有我一人!传言,定是陆继廉那伪君子让人编的!他见我要娶你,嫉妒了,故意膈应我呢!看来,我必须要给他个教训!”
叶宛卿惊住:“世子且慢,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安澜下午是垂头丧气进的叶府,晚上离开时,高兴得边走边哼小曲儿。
敦王福晋不由得啧啧称奇。
上了马车,敦王福晋很是好奇地问道:“卿儿都与你聊什么了?”
楚安澜耸耸肩,有些得意地道:“她哄我开心了,还给我安排了两个活儿。”
敦王福晋笑了:“你没心没肺的,还需要别人哄你?”
“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楚安澜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我这心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叶宛卿。”
“哦……”敦王福晋拉长声音,戏谑性地问道:“那她知道吗?”
楚安澜双手扒在马车壁上,故作镇定:“宛卿容易害羞,这种事自然不能同她讲。将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