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莎迪刨根问底道。
“那不然呢?”林衍有些莫名其妙。
莎迪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她驱马靠过来,对缚住手脚趴在马背上的先知问道:“喂!你认识那个俄巴底亚的时间最长,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先知没反应,莎迪伸脚碰了碰他:“嘿,问你呢?”
“噢噢...”先知不知道在想什么,被莎迪一碰才猛地回过神。
“你刚才...问我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莎迪不耐烦地说:“我问你俄巴底亚是个什么样的人。”
“喔,他呀。”先知回忆了一下说道:“他除了比村子里的其他人善谈,卫生点,也没别的了。”
“是吗?你就没觉得他比其他人心思多?”莎迪反问。
“哦,对!”提起这个,先知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我认识他这么久了,却不知道他居然还识字,我还以为他们全村人都是文盲,只有寥寥几人会写自己的名字呢,不然我也不会就这么拿着那份协议让他们签字。”
莎迪若有所思。“所以说...就连你也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俄巴底亚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林衍有些糊涂。
“我只是有一种感觉...”莎迪一边组织语言一边慢慢说道:“俄巴底亚可能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傻...”
“他本来就不傻啊。”林衍笑着纠正她:“他只是不聪明。”
莎迪白了林衍一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相较于其他村民,这个俄巴底亚有点过于‘正常’了。当初我们跟他交流的时候,根本没察觉到他有什么问题。在我们的意识里,像他这样上了年纪的人,说话就应该是这样。我们在一群病人里,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也是个病人,而这恰恰就是问题所在。”
“你的意思是说...他其实没得病?”
“不。”莎迪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他比其他人的症状要轻得多。我有种直觉,刚才我们说的话他其实心里明白得很,他只是在装傻而已。”
林衍越听越糊涂。“装傻?为什么?”
“为什么?”莎迪莞尔一笑,“当然是享受掌控其他人的感觉了。你记不记得,刚才这家伙...”她指了指林衍身后的先知,“这家伙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就算那些村民再傻,再没有思考能力,也应该明白他们是中了毒,而不是受到了什么诅咒,可你想想最先反应过来的俄巴底亚做了什么?在他们的先知都承认骗了他们的情况下,这家伙还一口咬定他们就是受到了诅咒。因为他的信誓旦旦,那些还在犹豫的村民纷纷放弃思考,选择同意他的观点。接着,为了加深这些村民的信念,同时也避免他们再受我们的‘误导’,他主动带着这些人离开了,临走时还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再插手。你要说这时的他没有一点多余的想法,我是不信的。”
林衍摩挲着下颌的胡茬仔细琢磨了一下,“还真是...”说完他伸手拍了拍先知的肩膀:“喂,你以前去布彻河村都是去俄巴底亚那儿蹭吃蹭喝吗?”
“是啊。”对方闷声回道:“整个村子就他做的东西还能勉强下口,而且也只有他能跟我无障碍交流,平时我要向其他村民传达什么话,除了少部分由我亲自露面外,其它的也都是他代我传达的。”
听到这儿林衍笑了,他拍着先知的后背,笑着说道:“看来那个家伙从你这儿学到不少‘本事’,没想到你无意间还培养出了个接班人。”
林衍并不关心俄巴底亚想干什么,在他看来,“布彻河村的诅咒”这个任务在他将身后的先知带到安尼斯堡警察局的那一刻就结束了,而剧情特意留的这个“扣子”就相当于电影结尾的彩蛋,只是为了让亲历者事后回味的时候增添一些乐趣而已。
安尼斯堡的警长琼斯是个留着时髦中分的中年白人男性,在听完林衍的来意后,他面露犹疑之色,似乎不太想管这件事。
林衍见状摆出一副笑脸威胁道:“琼斯警长,我和我的同伴是一起从布彻河村出发的,他去圣丹尼斯向厄米勒市长反应这件事去了,他和那位市长有些交情,所以布彻河村的事必然会传到市长的耳朵里,所以你看...”
琼斯警长不满地哼了一声,冷着脸直视着林衍林衍的眼睛:“你在威胁我?”
林衍瞪着一双大眼无辜道:“没有啊,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你着想。”见琼斯警长看向他的目光由不满转为怀疑,林衍心中窃笑,他在来的路上就想好该怎么应对这种场面了。
清了清嗓子,林衍向对方解释道:“能在这个镇上开公司的,肯定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您不想因此得罪他我们也能理解,不过这件事属实是有点严重,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时间一长,居住在卡马萨河沿岸的人恐怕全都会出现中毒的症状。铅砷中毒可比我们吸进肺里的外面那些烟囱冒出的黑烟严重得多得多。所以,为了减轻您的后顾之忧,我们特意安排人将此事告知了市长,但市长毕竟在圣丹尼斯,后续工作还是得由您这个本地警长负责。如果是市长责令您处理这件事,您是不是就不难办了?”
琼斯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