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小屋子,布局很简单,没有太多的装饰和摆设。
曾老头已经被连续审了一个晚上,压根就没有机会合眼,在这间四方牢笼里,眼睛半阖着,瞳孔只剩下一片黑暗和死寂。
嘎吱一声,审讯室的铁门再次打开了,曾老头已经习惯了,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哼!你们也就这么一点本事!
就在他撩开眼皮看清站在门口的小小身影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嘴角的不屑更深了几分,眼神中带着几丝玩味和威胁。
“调查组是没有人了吗?居然派你这么一个小孩来?小娃娃,我劝你别掺和这件事,小心没命回家!”
另一边透过单面镜观看审讯室发生一切的葛老头莫名有些烦躁,他没好气地瞪着袁七,“我也是疯了,居然会同意你让小卫国去审讯曾阿平。”
袁七此时手掌心也是紧张到出汗了,倒不是担心曾老头真会对云卫国出手,毕竟他们已经将曾老头全身上下都扒得干干净净,手上脚下,腰上甚至脖子处都上了镣铐,可以说对方除了嘴巴能动其他的都动不了。
他紧张是因为曾老头曾经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那些事若交代出来,他担心会吓到小孩子。
曾老头自从云卫国进来就一直用那双阴毒的眼睛牢牢盯着他,这头豺狼在顶光灯照射下,面容显得格外狰狞可怖,眼中寒光迸发。
云卫国丝毫没有被曾老头的样子给吓到,坦然自若地坐到曾老头对面的椅子上,将一份文件夹放在桌上,他仿若无人一般的将文件夹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将它们一一摆在桌子上。
“曾阿平,我知道你心存死志,之所以现在强撑着身体不过是为了看着杀害曾老太的人下地狱,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杀死曾老太的人并不是我娘,你这么做只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云卫国知道曾老头在打量自己,试图在气势上吓住他。
他进门后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甚至是要说的话都是他在脑海中演练了很多遍的。
他知道曾老太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从一开口就点出了重点。
曾老头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卫国,“小子,刘素芬是你娘,你当然向着她说话,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还有,你以为就你一个聪明人,小怜已经死了,你休想用这些东西刺激我,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云卫国拍拍面前的文件,叹了一口气,“是吗?那还真可惜,你这么糊涂,也难怪曾大娘会死不瞑目了!”
曾老头低眸瞧了眼桌上的文件,几息后,他用一种轻蔑的,带点嘲讽的口吻说道:“小子,激将法对我不起作用,老子玩这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另一边的葛老头重重叹了一口气,“小卫国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啊!这种招数我们早就用过了,压根不起作用,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他才八岁,还没有长大成人,自然斗不过魅影这种级别的人物。”
云卫国并没有露出被拆穿后的气愤或是不满,他自顾自地放开文件夹,念出了里面的信息,他语声流畅,情绪自然,便仿佛在读课本知识一样。
“连小怜,五十岁,死因:颈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而亡......”云卫国噼里啪啦将尸检报告念了一遍,曾老头的表情也从之前的轻蔑不屑慢慢变得凶狠阴沉起来。
云卫国看似从容不迫,实则一直在紧张地关注曾老头的细微反应,当看到他的表情有变化的时候,他知道机会来了。
“一般颈动脉断裂,患者会在几分钟内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但我有一点不明白,凶手为什么会残忍地在她还没死亡前砍了一刀又一刀,这得多大的仇啊!
你的二儿子一直在家里,听到动静为什么没有赶出来阻止?
他是一直在现场还是说等曾老太死亡后他才出现的?如果一直在现场,那曾老婆受伤的第一时间他就应该发出呼叫声,
你从后院的地窖赶上来最多不超过一分钟,应该还能见到曾婆子的最后一面吧,她当时是什么表情?痛苦吗?伤心吗?亦或者在忏悔?她想害人结果反被人所害,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审讯室内传出铁链撞击铁椅的声音以及曾老头的怒吼,“王八羔子,老子杀了你,你娘杀了小怜,害得我们夫妻连最后一个道别都没有,你还敢在我面前说风凉话,xxx的,我要杀了你们全家......”
曾老头一脸狰狞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杀气。
其实曾老头突然暴起,一半是真的发怒了,还有一半就是演的。
通过羞辱曾老婆子让他情绪崩溃,调查组的人试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不是不在乎,只是心如死灰,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他现在之所以坚挺着,无非就是想亲自等着害死他妻子的人死掉,让她的家人也尝尝痛失所爱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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