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翠翠,老娘和你拼了!”说着妇人就朝吴翠翠扑了过去。
躲在屋里偷听的云贵海一看这个架势,生怕媳妇吃亏,连忙从家里跑了出来,一把将妇人从自己媳妇身上扯下来,并大声呵斥。
“你们闹够了没,山上本来就有危险,这么怕出事你们有本事就别让自家孩子上山!出了事凭啥赖上咱家!”
让孩子呆在家里那是不可能,先不提家庭因素,就是小孩子这种爱玩的心性在家里就呆不住。
村里孩子们的童年劳动是兼具嬉戏和劳动双重性质,在劳动的同时,还可以做些小游戏,既能锻炼身体又能为家里减轻负担。
“云贵海,你少他娘的放屁,你咋不把你家孩子圈在家里,你家锄头就是个祸害,那比成人还高的草甸子谁敢往里面扔东西,你儿子活腻味了也别带上我家仔!”
“就是!上次你家锄头一脚把我家闺女从树上踹了下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是的,他家锄头还喜欢抢东西,去年冬天我闺女好不容易捡了一捆柴,硬生生地被那小兔崽子给抢走了,害得我以为我闺女偷懒,还狠狠打了她一顿,我家孩子胆子小不敢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村民们七嘴八舌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即便是巧舌如簧的吴翠翠也被这架势逼得说不出话来。
匆匆从田里赶回来的大队长听到这些话面沉似水,他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可惜大家说得正起劲,压根就没听到。
最后云二石只能开了口,“乡亲们,静一静!”
不管村民们是如何瞧不上云贵海一家,但云二石毕竟当了好些年的大队长,众人对他还是颇为尊敬的。
“大队长,今儿这事我们也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可青山那个闺女可还在床上躺着呢,这件事总归要有个说法吧!”说话的人是胡家辈分最高的胡大爷。
胡家是七排村的第二大姓氏,他们是七个兄弟一起搬到七排村的,这些年在村里繁衍生息,人口越来越多,再加上和本地人通婚,他们在村里也很能说得上话。
云二石对胡大爷还是挺尊敬的,听了这话也不好意思袒护自家孙子,他扭头对着大儿子说:“贵海,这件事是因为锄头而起的,这样吧!你从家里拿十斤苞米面,两个鸡蛋作为给青山家的赔礼!”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吴翠翠叫嚷开了,“凭什么?胡青山家的闺女被蛇咬那是她运气不好,凭啥怨我家锄头?爹,你莫不是老糊涂了!”
在她看来,自家公爹是大队长,她凭什么要给别人赔礼道歉,她真心不觉得自家孩子做错了什么,而且她家的鸡蛋凭什么便宜外人。
云二石差点被大儿媳给气到原地升天,不管咋样,他还是大队长更是大房这个小家的一家之主,可这个蠢儿媳居然在外人面前说他老糊涂了,摆明就是故意羞辱他。
李桂花原本靠在边上的院墙乐滋滋地磕瓜子看戏,眼看老头子气到翻了白眼,她才慢悠悠地吐出嘴里的瓜子片,拍了拍手里的瓜子皮,开口说道:“老大,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我和你爹还没瘫呢,她就敢这样对我们,等我们俩哪天干不动活了,她是不是要一瓶耗子药把我们毒死!”
这句话的分量相当重,云二石捂着胸口装出一副被刺激到的模样,心里却朝老妻竖起了大拇指。
说实话,他也看这个大儿媳不顺眼,又懒又馋,可偏偏大儿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对媳妇那是如珠似宝一样的宠着。
不少辈分比较高的人最注重孝道,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贵海啊!你爹娘这辈子不容易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孝顺爹娘,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做昧良心的事情。”
云贵海脸色十分难看,但一个孝字千斤重,他想要在村里生活就得背着这个字。
云贵海往媳妇腿上一踢,“臭婆娘,你胡说个啥?那是我爹,你咋敢的?还不快去给咱爹赔礼道歉,他老人家断不会和你多计较的。”
说着,他朝媳妇使了使眼色。
吴翠翠都被踹懵了,压根没看到云贵海的使的眼色,虽说云贵海这一脚踹的并不重,自打结婚以来丈夫未曾对自己说过半句重话,更别提动手了。
这下可好,吴翠翠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一把推开云贵海,怒气冲冲地说:“行!云贵海,你要做孝子你就去做,老娘不和你过了,你爱咋地就咋地!”
说着吴翠翠推开人群就离开了。
云贵海伸出尔康挽留手:我泥马就是演一下,媳妇你咋还当真了,你回来啊!
李桂花看到大儿子一副呆傻的模样,瞬间就乐出了声,闹矛盾好啊!最好闹到日子过不下去,给她换个听话懂事的大儿媳!
云二石:我还等着儿媳妇的台阶呢,这台阶跑了,我还咋下啊!
胡大爷沉着一张脸,虽然大队长家的热闹屡看不厌,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咋地,你们以为闹上这一出,赔偿就能免除!
而且十斤苞米面和两个鸡蛋的,你当打发叫花子呢!
你云家在七排村势大,但我胡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大队长,青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大丫那孩子又是个懂事的,她今儿遭了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