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从一旁的板凳上拿出几块布对着齐娇娇和云安安比划。
“咋样,我挑的这两块全棉府绸好看不,黄色的给娇娇做一套衣裳,紫色的给安安做一件连衣裙,还有这个蓝色的司林布,正好可以给我做一身职业装......”
她就像是变戏法一样的将一样有一样地东西掏了出来,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打算,大部分都是给齐娇娇买的,只有少部分是买给她自己以及齐振豪的,当然她也给云安安买了不少。
除了一匹准备给云安安做裙子的布料,还有一个不倒翁娃娃以及两个纱巾材质的绸子头绳。
云安安今天起床用手随便抓了几下头发并没有扎辫子,她的头发又细又软,披散的时候也十分好看。
沈月从床头柜翻出一把梳子,用梳子倒梳一个马尾,然后拧成包包头并用发夹固定,最后套上绸子头绳,满意颔首。
齐娇娇看得眼热,她也想要扎丸子头,可惜她的头发因为那场大火被燎坏了。
沈月干脆将齐娇娇的长发给剪成齐耳短发,虽然头发看着没那么吓人,但还是显得格外干枯。
她遗憾地摸了摸自己的干巴巴的头发,眼神很是落寞。
沈月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从床头柜拿出来一瓶头油,这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还有一朵小红花。
她倒了一点头油在手心,淡淡的香味在病房扩散开,然后她双手将头油搓散,再用指腹轻轻按摩齐娇娇的头皮,动作温柔而细致。
“娇娇,你放心,这头发养一养就好了!”
因为刘婶今天没时间买菜,所以中午四人就在医院里吃饭,吃过饭后,沈月和刘婶就回去了,云安安和齐娇娇在病房。
说实话,齐娇娇的住宿环境还是很不错的,她住的是单间,没有外人的吵扰,能更好的保证她的睡眠质量和隐私。
“娇娇姐,我给你按按吧!以前我每次生病,我娘就给我按穴位的!”
云安安仔细观察齐娇娇的面色,很显然她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眼下一片乌青,她小心翼翼地给齐娇娇按摩着穴位,实际上是用内力舒缓她的经脉,很快齐娇娇就睡着了。
等人睡着后,云安安立刻关上了病房的门,门口不时就有护士或者病人家属走来走去,声音有些吵,再加上她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开着门不好实施。
关上门后,云安安拉上窗帘,整个人贴在窗户边,闭上眼,神识放开,很快她就锁定了目标。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小男孩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灰布衣衫,虽然衣服很破旧,但却洗得十分干净,他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蹲在医院的后门处,眼睛时不时地在周围来往的人群上扫视一下。
突然他眼睛一亮,前方有一个穿着整齐体面的女人提着一盒糕点朝医院走了过来,女人模样端正,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一看就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他连忙上前低声询问了什么,顺便将灰布衣衫打开一角,让中年女人看一眼。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二人走到墙角处,两人一番讨价还价后,女人从衣兜里掏出几张钱,男孩子接过后将衣衫里面用网兜系好的水果罐头递了过去。
水果罐头可是个稀罕玩意儿,并不是单单有钱就能买得到,必须凭票凭证限量购买,提着这东西看望病人那可是倍有面儿的一件事。
虽说小男孩卖得有些贵,一元一罐,供销社也才七毛一罐,可这不要罐头票啊!
中年女人提着罐头满意地朝医院走,小男孩收了钱也十分满意地朝医院外的巷子口走了过去。
云安安凝神观察了片刻,唰的一下,她突然从病房消失了,好在此时的齐娇娇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否则这会儿肯定会被吓个半死。
下一刻云安安出现在医院的厕所,而站在厕所里她的神识恰好就能覆盖到不远处的巷子里。
这是一条幽深的巷子,阳光无法穿透狭窄的穹顶,巷子的墙面也有些高,差不多有五六米的模样,只有微弱的光线从两旁的房屋之间透过来,形成一个类似三角形的光亮面。
巷子里堆着不少杂物,有一个看着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躲在筐子里,表情严肃地盯着巷子口的方向。
她身侧还有一个竹筐,筐上盖着一块蓝色的布,筐里铺着厚厚的稻草,稻草上摆着十个水果罐头。
当她看到来人是小男孩后,脸上扬起大大的笑,掀开竹筐,蹬蹬蹬地跑了过去,“哥哥,怎么样?东西卖了吗?”
小男孩将一块钱递给了她,脸上带着笑,“卖出去了!”
小女孩乐滋滋地收了钱,看到小男孩从一旁破旧的竹筐里又抱起一个水果罐头往外面走,有些着急地说:“哥,我们今天已经卖了不少罐头了,要不收手吧!万一被人逮住可怎么办?”
即便她年纪很小,也懂一个道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总得着一个地方发展是很容易翻车的,投机倒把地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男孩摇了摇头,脸上带出几分苦涩,“奶奶的药不能停,再说罐头还是找信哥赊的,一个罐头我们也只能赚两毛钱,不多卖点,奶奶下个月的药钱怎么办?你的学费怎么办?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