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泉酒厂的牌子重新更换过,看上去多了几分生机,内部也有了一些变化,但员工们并没有多少,这证明谭璇还没有找到有效的办法。 虽然第一泉酒厂已经不再姓公,改姓私了,但苏白还没有回原单位,用他的话说,他可以不要酒厂的工资,但是他想看到酒厂重新走上辉煌,由于他是老人,之前还是厂长,厂里的管理还是需要这样一个人来镇镇场面的,所以苏白仍然在。 秦舞阳的车刚停稳,苏白就大步迎了上来,抢着开了门,弓着腰道:“秦县……书记,您来了。” “老苏,这说话有点不大利索啊,酒喝多了?”秦舞阳开着玩笑道,“谭总呢?” “在办公室,在办公室。”苏白一边走着一边道,“谭总的思维很先进,有很多我们之前闻所未闻的想法,很有见地,我感觉第一泉酒厂有救了。” 秦舞阳笑着道:“是吗?那可是好事啊,回头我得多先开个后门,多留几箱。” “要真有那么一天,别说几箱,我给您一仓库都行。”苏白现在对秦舞阳可谓是六体投地了,按照改制方案,工人们已经拿到了第一期的欠薪,而且所有的保险也都已经续上了,所以工人们都秦舞阳可谓是感恩戴德。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看到了秦舞阳,猛地亮了一嗓子:“秦县长?大家快来看啊。” 秦舞阳扭头一看,就见是三柱子亮着那破锣嗓子在喊,这一嗓子嚎出来,顿时不少工人们都涌了出来,虽然谈不上里三层外三层,但也是把秦舞阳围在了中间。 “秦县长,好样的。” “秦县长,谢谢你。” “秦县长万岁!” 秦舞阳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摆着手大声道:“你们差点把我给吓死,行了,别乱喊,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容易上纲上线,大家该干嘛干嘛去,我来跟你们谭总谈谈酒厂生产的事。尤其是你,三柱子,你给我好好工作,不然我让老苏抽你。” 三柱子挠着脑袋,嘿嘿笑着:“秦县长,我们是闲的,就等着酒厂开工呢。” “你放心,你们闲不了多久,就怕你们到时候叫苦连天闲事多。” “那不会,你看咱们这帮人,个个跟小牛犊子似的,一身的劲。” 秦舞阳拍了拍三柱子的肩膀,去了谭璇的办公室。 谭璇一直站在窗前,直到秦舞阳进了来,才微微一笑道:“秦县长很受爱戴啊。” “能不能继续被爱戴下去,那就得看你谭总的了。”秦舞阳坐到了沙发上道,“说吧,什么个情况。” 谭璇瞬间进入了工作状态,拧着眉头坐到了秦舞阳的身边道:“实不相瞒,第一泉酒厂比我想像中的要更糟糕,亏损很严重,停产亏本,生产更亏本,产品凌乱不堪,档次不高,基本集中在50块钱以下,而且旗下有几十个品种,相互冲突,酒倒是粮食酒,但没有多少人相信,最要命的是,此前有一部分业务员伙同经销商内外勾结倒卖假冒伪劣产品,导致第一泉酒厂声名狼籍,目前的销售一塌糊涂。” 说到这儿,谭璇总结道:“总的说来,市场没销量、渠道没信心、社会负面传闻多、企业内部人心涣散、产品已经实际上失去了竞争力。” 秦舞阳道:“不是还有一部分固定的经销商吗?” “是的,但一直是赊销经营,根本就没有现款销售的概念。”谭璇苦笑道,“这也是一旦开工,亏损就更大的原因,人家要货,你就得生产,什么都需要钱,但对方是赊账,什么时候卖了什么时候回款,有的经销商已经欠了快两年的款子都没有给了。” 苏白的脸色有些难看,争辩了一句:“第一泉是百年老厂老品牌了,这些品牌可都是当初实打实的打出来的。” “虽然是老品牌,但是现在有品牌的忠诚度吗?你现在还在强调有六十多个品牌,只会更加显得凌乱不堪。”谭璇打断道。 苏白闭上了嘴。 秦舞阳笑了笑道:“你继续说。” 谭璇这段时间带着大批人马走访了酒店餐饮、经销商、批发市场、便利店、部分酒厂职工家庭,验证了很多的猜想,在向各方人员征求酒厂产品销售方向时,几乎无一例外地提出,要么是多搞一点奖品,没有奖品就没有人买帐,要么建议给个渠道大量的返利、上广告、送车等强力支持,但是,一方面酒厂之前也这么做过,事实情况是损失惨重,再这样做下去也很难看出什么前途,另一方面,酒厂已经没有钱了,这种说法无异于纸上谈兵。至于说注资,那起码得拿到一个可行的方案来,才能有的放矢的进行投资,否则只能是打水漂。 秦舞阳道:“照这么说的话,其实酒厂的品质还是有的,酒的质量方面并不存在任何问题,主要还是营销策略的问题,我可以这么理解么?” 谭璇道:“您说的对。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重新启动市场,而启动市场的前提是能够快速建立销售网络,难啊。” 秦舞阳想了想道:“就酒厂的现实情况而言,其实也不完全是不利的因素,你看,虽然第一泉酒已经是时过境迁,销量走底到触底状态,但很多人提起第一泉在辉煌时期还是很认可的,甚至是怀念,这证明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