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连忙问道:“他明白什么了?” 夏凡慢条斯理的说道:“二德子说,前年出狱之后,有一次去省城办事,大彪做东请他吃饭,那天两人喝了很多酒,饭后结账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大彪的一个朋友,那人二话不说就把饭钱给算了,当时大彪还给做了个介绍,说是光屁股长大的发小。这件事,给二德子的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而那个主动算账的人,就是他的作案对象,孙大志。如果把那句失主不会追究联系起来,这其中是不是说明了点什么问题呢!” 高原半天没说出话来,他低着头,把昨天和孙大志见面的情景,在脑子里仔细的过了一遍,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可越是如此,越感觉头皮阵阵发凉。 “我们调查了下,那个大彪叫何宏彪,与孙大志同岁,两人都在省城的四十七中读过书,生活轨迹有重叠,不排除认识的可能。” 高原打断了夏凡:“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孙大志玩的监守自盗?” 夏凡冷笑了一声:“姐夫啊,你还是想轻松了,这可绝对不是监守自盗那么简单啊。如果仅仅是监守自盗,为啥还要故意让警方把二德子抓住呢?而且,那伙杀手也搅合了进来,难道你不觉得,其中有贾东明的影子吗?” 高原的头都有点大了。 老天爷像是故意跟他做对似的,不论什么事,只要跟他沾上边,立刻就便得扑朔迷离,令人费解,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他的智力和耐心。 “据孙大志说,箱子里的东西是胡文勇指定要交给你的,那么请问姐夫,你知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夏凡突然问了句。 高原这才回过味儿来,苦笑着道:“奶奶的,我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怪不得你主动把案情和盘托出,闹了半天,还是为了审我呀。” 夏凡却哼了声:“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要真想审你,上午就给你打电话了。” 这倒是句实话,以夏凡的性格,如果真要审的话,估计一秒钟都不会耽误。他想了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听孙大志说,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其实,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至于里面装得是啥,就更不清楚了。” “那你对这个孙大志有多少了解呢?”夏凡又问。 高原怔怔的想了想,忽然发现,其实,他对孙大志并没什么了解。 两人只是在省建工局举办的一次青年干部研讨会上相识,之后在工作中偶有交集,孙大志属于那种主动热情自来熟类型的,一来二去的,便算是认识了,但要说到了解,却还真是一片空白。 他茫然的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我们就是在工作中有些联系,根本谈不上了解。” 夏凡低着头沉思片刻,又问:“胡文勇去找贾东明之前,是否跟你透露过什么呢?” 高原努力的回忆着,最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想不起来了,最近事情太多了,实在没什么印象,反正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我压根也没见到过,丢就丢吧。” 夏凡没吭声,只是默默的盯着他,良久,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吧,这事就暂时先放一放,你要是想起什么来,随时可以告诉我。” 高原点了点头,沉吟着又问:“我让你办的事呢?查得怎么样了?” 夏凡却把眼睛一瞪:“我的亲姐夫,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这才几个小时,我也没时间查啊!”话刚说到这里,手机却响了,他连忙接了起来,嗯嗯的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朝高原微微一笑,又道:“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血液中苯丙胺的成分很高。” “苯丙胺是啥东西。” “是致幻剂的主要成分,我问过缉毒支队的同事,他们说现在市面有一种新型致幻剂,混在茶和饮料中很难被饮用者察觉,估计贾东明就是给你用的这玩意。”夏凡说道。 提起昨天晚上的那件事,高原更是连憋气带窝火,咬牙切齿的道:“贾东明这条老狗,我绝饶不了他!” 夏凡淡淡一笑:“先别着急发狠,跟贾二哥斗,切记心浮气躁,你得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稳扎稳打,才能笑到最后。” 高原白了这家伙一眼,心中暗道:屁话!敢情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说得轻巧! 正暗气暗憋,陈心怡突然把电话打了过来。 他照例还是很紧张,连忙起身下楼,直到出了诊所,这才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呢?”陈心怡问,语气略显焦虑。 “在外面吃饭,有事嘛?”他故作轻松。 陈心怡叹了口气:“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不跟打个电话呢?” 他吓了一跳,但随即意识到,陈心怡所指的,有可能是上午公司发生的事情,于是便含含糊糊的道:“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是周云告诉我的。”陈心怡柔声说道。 他皱着眉头嘟囔道:“这小子,真是多嘴。” “这可不是多嘴,其实,你现在是我的人,不能稀里糊涂的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呀。”陈心怡正色说道。 这句话倒是出乎高原的意料,他笑着道:“心怡啊,这话说得可不像你呀,你可从来都是原则性最强的哦。” 陈心怡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