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来,都是在对面的秋来茶楼看你,秋来茶馆的小甜甜告诉我的,说每次看你那眼神,就像她爹爹看娘亲的眼神,姐姐,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陈盈盈有片刻失神,随即又拧上弟弟的耳朵。
“好啊你,一天功课不学,就爱去找小甜甜,下次我告诉小甜甜,你不学功课,将来就是地痞无赖,我让她不理你了。”
陈君宝摸着吃痛的耳朵,眉心紧拧,“好嘛,我去学,你不要告诉小甜甜。”
陈盈盈拿开手,陈君宝立马跑了。
辰王殿下这是何意?
不过,不重要了,以后她再也不会将他放心上了。
爹爹已经处斩,娘亲和弟弟还不知道,还觉得爹爹在外面做大事,过年回不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今年,他们全家还是能过一个开心的年的。
过了年后,她要将爹爹谋反,被处斩的事情全数告诉娘亲。
半夜,十二月的寒风席卷而来,在寂静的夜空里吹得瑟瑟响。
几个黑影冲进了陈宅,先后杀了陈盈盈的娘亲和弟弟,然后找了所有房间,没有找到陈盈盈。
几个杀手并没有多停留,飞过屋顶,悄无声息地走了。
陈盈盈正躲在一棵树上,捂着嘴,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眼神中,充满着绝望。
爹爹死了,娘亲和弟弟也被不知名的杀手害死了。
寒风再凛冽,也没有她的心冷,不敢大声哭,怕杀手又折回来。
清晨,陈盈盈才敢从树上下来,一进屋,跪在娘亲的尸体前。
“娘亲,我会报官,我要让官老爷查出凶手,您和弟弟不会白死的。”
陈盈盈又去了弟弟房间,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过完年就十四了。
以前她总希望娘亲给她生个亲生的弟弟,可是爹爹常年在外见不到人,加上这个庶弟也算听话,是个内心善良的男孩。
所以,这次回来后,她改变想法了,君宝就是她的亲弟弟。
她要供弟弟读书,考取功名,一辈子都不能做爹爹当年做的事。
她就是想过个开心的年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安置好娘亲和弟弟,陈盈盈去了衙门,李知府并不管事,但她有办法。
陈盈盈没有击鼓,拿出一块玉佩交给了他们,不一会儿,李知府亲自出门迎接。
“不知姑娘是辰王殿下何人?姑娘怎么称呼?”
陈盈盈答道:“我是辰王殿下的救命恩人,我姓陈。”
李知府点点头,”陈姑娘,里边请。”
进去之后,陈盈盈缓缓道:“李知府,我的娘亲和弟弟昨夜被人暗杀,想请您派人查查,是何人所杀?”
李知府一惊,“什么?居然敢有人在本官的地界杀人,陈姑娘放心,本官这就派人去查。”
李知府起了身,吩咐着法医去验尸,又派了永州第一捕快去查线索。
陈盈盈自始至终都很冷静。
昨夜她突然睡不着了,去了后院,又觉得很冷,转身往回走时,听见了动静,立马飞身上树,躲了起来。
就着月光的影子,娘亲和弟弟是她亲眼看见被人杀害的。
经历过后,她如今足够冷静,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搅动她内心的情绪。
连李知府都觉得眼前的陈盈盈太过冷静,亲人被杀害,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要不是眼睛红肿,证明她真的伤心流泪过,他都怀疑是假的了。
第一捕快去了陈宅,见到两位死者的两处一模一样的伤口,便心下了然。
“陈姑娘,这是江湖门派蝶恋花的杀手做的,这是一个专门杀人的组织,每次杀人的手法都是在脖子处留下一个蝶形标记。”
陈盈盈嘴角抽动了几下,有些呼吸不畅。
“他们为何要杀我娘亲和弟弟?”
“蝶恋花组织高手如云,只要给钱就会接杀人生意,而且他们不会出卖买家,我们目前没有能力去围剿,陈姑娘,你不然想想,你们有没有什么仇家?”
陈盈盈突然想起,爹爹之前招供,以前给前朝公主做事,大到八十岁妇孺,小到刚出生的孩子都会杀。
她的爹爹杀人如麻,如今是遭报应了。
陈盈盈不说话,捕快也回去复命了。
这事就当结案,没有下文。
看着手上的玉佩,心里冷笑,原来也有殿下做不到的事情。
随手便将玉佩扔了。
陈盈盈葬了娘亲和弟弟,几家店铺也关门了。
为防止杀手又来杀她,李知府特意安排她这几日住在衙门里。
住了这几日,她也该离开了。
”李大人,请留步,这几日多谢大人收留,今日我就离开永州了。”
“好,那陈姑娘一路小心。”
离开衙门后,直奔城门口。
城门口,萧景衍站在马车旁边。
四目相对,陈盈盈突然有些想哭,但是她忍住了。
萧景衍行至她的身旁,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次山中雪太大,晚了几天来看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
他身上的气味还是那么好闻,陈盈盈泪目,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