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试试吗?”墨欢随手拿起一支竹矢放在风璃洛的手中,“看看你还记得多少。” 风璃洛接过竹矢,退回几步,转身,手扬起,只听铜壶咣当一声,矢入壶耳。 “好一个背投贯耳!”墨欢抚掌笑道,“再来一个!” 此时一旁侍候的内监很有眼色的上前,将装着竹矢的筐直接拿到风璃洛身旁。 她将八支竹矢拿在手中,又是一个背投,八支矢尽数入壶。 “全壶!” 一旁的内监们也停下手中的活计,不约而同的喝彩。 洛姑娘当真是真人不露相,方才若是她也能下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竟然一点也没落下。”墨欢眼中尽是柔光,轻拉起她的手,亲了一下,“不愧是我亲授的好徒儿。” 此时,御花园一棵银杏树下,露出红衣一角。 那红衣少女轻咬下唇,眼中泛红,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裙摆。 “郡主,咱们还是先回吧。”旁边的婢女丁兰小声道,“三日后,您就要进宫了,可别……” 若是让皇上知道他们家郡主悄悄躲在这里偷窥,恐怕会生气,到时如果不让她进宫了可怎么办。 米勒郡主跺了跺脚,愤而转身。 她疾走了十几步,一个小内监正低着头往回走,一时没注意便撞上了。 “该死的奴才,竟敢撞本郡主!”米勒正一肚气没地方撒,一脚便踹了过去,怒道,“你是没长眼吗?” 那小内监被这一脚踹得着差点吐血,吓得脸色发白,慌忙跪下道:“奴才该死,冲撞了郡主,还请郡主饶命。” 见米勒要发作,丁兰赶紧上前低声劝道:“郡主,这里毕竟是宫里,您还是先忍一忍,日后待您正式入了宫,再发落也不迟。” 米勒眉头紧蹙,终究还是强压下怒火,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小内监,道:“我有话问你。” 小内监惶恐不安,低着头道:“诺。” 米勒郡主问道:“你可知皇上身边的那个宫婢是何人?” 小内监迟疑了一下。 丁兰补充道:“就是方才宫宴时站在皇上身边侍候的那个。” 小内监恍然大悟,道:“那位是洛姑娘,是皇上的贴身宫婢。” 米勒郡主道:“贴身宫婢?除了这个,他二人可有什么其他关系?” 小内监将头埋得更低,小声道:“奴才不敢妄议主子。” “你倒是说清楚啊!”米勒郡主怒气冲冲道,“你若不说,信不信我跟吴总管说,你这个小太监故意冲撞本郡主,你说吴总管会怎么发落你。” 还真当她治不了这个小太监了,让他说句实话都这么难。 不想给皇上留下坏印象,那么就不让皇上知晓不就行了,她就不信,吴海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她。 小内监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层,颤抖着从地上爬起,跪着磕头道:“郡主息怒,那洛姑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你说什么?”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落下,米勒郡主觉得胸口有点闷痛。 方才见他们二人举止亲密,她就觉得他二人关系不一般。 不过,皇帝后宫无人,那宫婢又有几分姿色,一时兴起,逗猫似的挑逗几分,也属正常。 只是没想到,那么一个身份低下的宫婢竟是皇上心上的人,连这么个小内监都知晓,平日的恐怕是从不避讳,应该不会有假了。 可是,皇上既喜欢她,为何不纳她为妃呢? 没等她开口,丁兰也是疑惑的问出口:“既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为何皇上不纳了她?” “其中缘由奴才也不清楚,”小内监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不过,奴才听说,那位洛姑娘是前朝公主。” “你说什么?”米勒大惊失色,“竟然是她!怎么会……皇上……竟然没有杀了她,还将她藏在宫中……这怎么可能……” 原来那个人就是风璃洛! 都说墨欢回来后,将风其然斩杀于殿中,风璃洛也被带回天牢。 已经近一年了,她以为风璃洛一个弱女子关在暗无天日的天牢中,就算墨欢没有亲手杀了她,她也熬不了几日。 没想到,墨欢非但没有杀了她,反而将她藏在宫中,金尊玉贵的养着。 “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米勒忍不住恨恨出声,“他忘了他的灭族之仇了吗?” 当年风其然几乎将墨家皇族杀了个干净,如此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他竟然能放下,还把那个女人放在身边。 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不,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 不行,一定要把那个祸害除掉,不能再让她迷惑墨欢! 想到这里,米勒郡主已经迫不及待要入宫将风璃洛赶走了。 “行了,你先退下吧。”米勒郡主道,“今晚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诺。” 那小内监松了口气,唯唯诺诺的退下。 三日后,米勒郡主搬入翠竹宫。 搬入以后,米勒郡主才发现这翠竹宫虽清幽雅静,却离养心殿太远,若要见墨欢一面,须得走上近半个时辰的路。 米勒恼了半日,也只能先安顿下来。 已是二更天,墨欢还在御书房批奏折。 忽然听到外面隐隐有女子的说话声,墨欢遂放下笔,问身旁的吴海道:“是洛儿来了吗?” 吴海笑答:“应该是吧。” 风璃洛偶尔也会来御书房,送个药膳什么的,这段时日不知在忙什么,已经很长一段时日没来了。 “皇帝哥哥!”清脆的嗓音响起。 不是风璃洛。 墨欢微微皱眉,他看了吴海一眼。 吴海一惊,立即快步走了出去。 来人竟是米勒郡主,身后跟着她的婢女丁兰,手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