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过安后陪郑太后说会儿话。待郑晟帝下朝回禀朝政,郑皇后便带着妃嫔们退下了。 荣烺觉着父皇神色不是很好,穿着明黄的龙袍都有一种很暗淡的感觉。 她给父皇请过安,同祖母说一声,就去麟趾宫给母妃请安了。父皇听她说要去麟趾宫,倒是叮嘱一句,“好好陪你母妃说说话。” “是,父皇。”荣烺年纪小,什么时候都是神采熠熠的,她还小大人似的反过来叮嘱一句,“父皇你也好好陪皇祖母说话哦。” 荣晟帝被她这话逗笑,“去吧。” 荣烺见父亲笑了,也弯起唇角,带着林司仪一行人往麟趾宫去了。 麟趾宫内。 李嬷嬷提前让人准备好奶食点心,荣烺一来便端了上来。荣烺已经用过早膳,并不饿,“我用过膳了,母妃早膳用的什么?有没有好一点?” 徐贵妃依旧难掩憔悴,身上衣裳亦是素淡,对比荣烺身上华丽衣裙,愈发显得凄楚可怜。“我没事,你早膳都用了哪些?” “喝了一碗蟠桃粥,两块枣糕,今天的蒸软羊不错,我吃了一块。” 徐贵妃点头,“可见进得香。” “母妃你早上用的什么?”荣烺也很关心母亲。 李嬷嬷代为回答,“娘娘在忧心公主的生辰宴,只用了一碗清淡米粥。” “这不用担心啊,内务司拟的单子我都看过了,挺好的。”荣烺说。 李嬷嬷惊讶,“公主怎么看到内务司的单子了?” “祖母让我看看,可有要调整的地方,我就看了呗。”荣烺觉着,内务司当差还算机灵,改的挺快挺好,挺合她心意。 “公主可还合心意?” “不错。” “公主素来得太后娘娘喜欢,想来内务司是不敢弄鬼的。可公主生辰宴是大事,娘娘三五月前就开始操持,只担心他们不肯尽心哪。”李嬷嬷怅然道。 荣烺年少,只以为母亲是担心她的生辰礼,脆脆的说,“一样样的都在单子上拟好的,内务司怎么会不尽心呢?” “公主不知,这里头门道多着呢。便是同等位份,同样该得的东西,也不见得都一样。” 荣烺从未受过亏待,谁敢亏待她啊!所以,她没往自己身上想,而是问,“内务司是没把母妃该得的例给母妃吗?还是给的次一等的?若有这事,我去跟祖母说!” 荣烺沉下脸。 “不是。”李嬷嬷心下大慰,想着到底是亲生母女,公主是绝不会看娘娘受委屈的。公主虽则年少,未必不能在太后跟前说上话。 李嬷嬷道,“娘娘的意思,公主的生辰宴,还是得咱们自己人盯着才好。” 荣烺更不明白了,“不是一直是母妃为我主持的么?” 终于说到要事上,李嬷嬷叹口气,“公主不知,昨日太后娘娘便让皇后娘娘接掌宫务了。” 此时此刻,荣烺才算明白李嬷嬷是什么意思。 她盯着李嬷嬷没说话,李嬷嬷委婉的说,“娘娘并不是要跟皇后娘娘争,就是公主的生辰宴,娘娘很不放心。” 荣烺是个聪明孩子,不是别人虚夸的那种聪明,她是真的聪明,宫里人人知道公主殿下过目不忘。 不过,荣烺年纪小,再加上自幼受宠,她还有着孩童的率真,平日里是很爽快的性情。就像刚刚以为母亲受内务司委屈,她就会直接说,我去跟祖母说。 面对李嬷嬷的话,荣烺能模模糊糊感觉到里面有更深的含义,囿于年纪见识,她一时说不出来。但直觉的,她没有一口应下。 荣烺的视线从李嬷嬷的脸上移到母亲脸上,她说,“外祖父刚过逝,母妃穿的也素淡,想来心里是想为外祖父尽心的。我生辰再有五六天就到了,母妃看着那些庆贺之物,心里能好受么?” 李嬷嬷在一畔道,“这不都是为了公主的生辰宴体体面面的么。” 徐贵妃亦是揽着荣烺的背说,“我的儿,当娘的人,有什么比儿女事更重要的呢。” 母亲的抚摸让荣烺觉着舒服又亲密,这是来自血缘的亲近。她安慰母亲,“母妃你就放心吧。母后娘娘也很尽心的,再说,我生辰宴一向是摆在祖母那里,有祖母在,内务司难道敢弄鬼?” “这是不可能的。”荣烺得出自己的结论。 自来她的东西,内务司都是挑顶顶好的送来,不敢有半点含糊。 所以,荣烺根本不认为她的生辰宴换了皇后主持就会受到怠慢。 看荣烺不开窍,徐贵妃有些急,一推荣烺,“不都说你聪明,你怎么倒笨了!你是我生的,叫旁人得了势,能有你好日子过么?” 荣烺叫推的身子一歪,母女间亲密的接触骤然分开,荣烺一瞬间觉着心里很难过,可同时,母亲的话砸进她耳朵里,她终于明白母亲的意思。 母亲并不是担心她的生辰宴,而是不想让皇后得势,所以,母亲要在皇后重掌宫务的时候,再抢回她生辰宴的主理权。 荣烺有一种被利用的愤怒。 郑太后令林司仪瞒她,她都会直接同郑太后说,以后不能让林司仪瞒她,她不懂,会问祖母。 如今,她一直认为非常亲近的母亲竟然要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