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胭脂!胭脂!”
“胭脂姑娘——”
浮零透过幕帘,看到一身红裙的胭脂抱着琵琶,我见犹怜俯下身拜谢,然后在众多挽留声中款款离去。
“你是新来的?”错身时,胭脂突然停下看向她,眼带疑惑。
“是。”浮零低下头。
胭脂轻蹙眉。
虽然看不见面貌,但这人周身气度不凡,怎么看都是劲敌。
“你要表演什么?”
“舞剑。”
胭脂眼中的忌惮消减,“哦。”
然后就继续到后台不再关心。
舞剑,虽然新奇,但小女儿家能舞的多好看,也就随意比划比划。
台上的烛火被吹灭一些,光线暗淡。
“什么情况?”
“还有?”
“这是什么表演?”
……
浮零看着暗下去的舞台,眼神移到三楼。
这不是她吩咐的。
那就是张班了。
她其实无所谓,以往做任务,她也扮过青楼女子,无非登台表演,有何不可,只是有的人自以为是,真是可笑。
表演无罪,像胭脂一样有才的女子不在少数。
恶心的明明是台下面目丑陋的看客。
手中表演专用的剑一挥,径直从众人头顶划过。
轻巧的表演用具,力量与速度却达到诡异的境界。
吓到众人。
以为是真的能伤人的剑。
“啊——”
“什么东西!有人打架?”
“该死的,谁啊!”
……
底下一片片惊呼。
绿裙女子翩然飞上台,手中白色的绫缎一头绑在剑上,一头绑在手上。
手中收力,飞出的剑又回到舞台,抬手挥臂。
女子额间的绿色的头链,手腕上是配套的手链。
右脚抬起放下,一踩一点,灵活地旋转下腰。
动作好似没有特意控制飞舞的剑,却每一次转换动作时,丝滑控制着剑的走向。
远远望去,就好似剑仙于森林中跳着祷告舞,剑宠欢快围着主人转。
与她共舞又守护着主人。
“好美……”
“此舞,绝非凡品!”
底下的人呆住了眼,一个个,即使看不见女子面容,也觉得该是美极了。
强大神秘的气息由内而外散发。
眼神清冷,气质冷冽。
引人折服,又忍不住驯服。
三楼的男人喉结微动,目光灼灼黏腻盯着台上的女子。
欲望浇汁着他的大脑,他嘴角咧的越来越大。
他的。
她只能是他的!
台下的人,都去死吧,这么美好的零大人,只能他看到!!
最后一剑,飞到楼顶,直直插入张班前面的栏杆上。
长久的寂静。
浮零收掉最后的动作,松掉手中的绸缎。
“翠儿献丑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她施施然离去。
反应过来的客人,顷刻爆发强烈的欢呼。
“翠儿!”
“翠儿!”
……
老鸨惊了。
这是翠儿?
老妈子愣住,然后笑开了眼。
说不定,这妮子真能夺魁,那她以后就可以好好宰她一顿了。
“各位客官,各位客官,安静安静!”
老鸨扬着个笑脸上台。
“接下来就是送花环节,各位可以买不同颜色的花,投给自己中意的姑娘。”
“姑娘能否夺魁,就看各位老爷了。”
“且根据以往规矩,头魁选出,贡献最多银两的老爷,能得到花魁的——春宵一夜!”
浮零在后面听着,冷下脸。
被算计了。
随着众人上台。
她跟在胭脂身后。
“你到底是谁?翠儿呢?”胭脂明显知道翠儿长什么样,此时语气不好,“你知不知道,今夜对我多重要!只要我拿到花魁,以后再也不用低声下气迎合一些不喜欢的客人!”
“你这人……简直可恶!”
这大概是胭脂能学会最脏的骂人的话了。
浮零没想到她的一番话。
“抱歉。”
她只能这么回答。
胭脂看着这人好似看不起人的态度,气煞了,扭头不去看她,眼中都是紧张。
一定要选上。
最后的结果不出意外。
三楼的那个阴寒目光一直就没从浮零身上移开过。
手里的钱不要命似的往死里砸。
成功把浮零送到花魁的位置。
“恭喜三楼天字号包厢的客人,夺得花魁翠儿姑娘的初夜!”
还是初夜!
底下的人躁动了,一个个含恨看着绿裙女子离开前往三楼。
反胃的感觉在靠近三楼,渐渐上升。
感受到什么,她侧头对身后的小厮说,“你先在门外等一下,我回到自己房中准备一下。”
“姑娘快点,要是客人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