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园本身就是距离大门最近的一个院落,是以,他们不一会儿就到了太子府的大门。
夜色如魅,然而太子府的大门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这个光在夜里明显得很,就只差差人敲锣打鼓那般明显地告诉众人,太子府的大门在这儿。
穆连缃一脚跨出了太子府的门槛。
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神色。
心底,他可是雀跃得欢腾好一阵。
啊!自由的感觉!
穆连缃又迈出了一步,脚都来不及落地,就被顾荏拦住了。
咦!这人儿不是一直跟在后面的,什么时候跑前面了?
不愧是有九重楼血统的人,轻功真是不赖。
拦住他的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脸严峻地死死盯着他。
穆连缃为了掩饰自己心底的小心思似乎被看透了的小尴尬,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开了口,语带幽怨。
“我们都掏心掏肺、促膝长谈那么久,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嘛?”
穆连缃大失所望,但对方岿然不动地拦着他、盯着他。
他长叹一声。
手缓缓伸进自己的胸前,在里面摸索了半天之后,将那颗玛瑙珠子拿了出来,然后递给了顾荏。
后者一把拿过,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下之后,放入到了胸怀之中。
“东西也给你了,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说话的同时,穆连缃再度迈开步子,绕过顾荏离开。
也就在这时,顾荏突然动手,抓住了穆连缃的肩头。
穆连缃反应极快,借着对方压住他肩头的力气,往下一蹲、紧接着往旁边一闪,顺利逃脱。
这个画面极为熟悉,就在不久之前,太子府内那堵墙下也发生了同等情况之事。
一个在墙内,一个在墙外。
明显地,在别人的地盘上总会有些难以施展拳脚——说的是在墙内,而在墙外,穆连缃可以毫无顾忌地施展开来。
脱离了顾荏的钳制,穆连缃其实可以立马跑掉的,但是心中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他在短时间之内还直接踢向了顾荏,顾荏则敏捷地躲开。
这一躲,自己的肩膀上竟然被穆连缃的另一只脚狠狠地踩了一下。穆连缃也借着踩他肩头的力弹跳到了距离顾荏更远地地方。
“表弟此举,出尔反尔,实在不是君子行为!唉,等哪天见着姑母,定要和她说说,叫他管教管教你!”
话音都还未落,眼前已经没有了穆连缃的踪影。
刚刚,话甫说完,故技重施,又做了一个向顾荏撒药粉地动作,而顾荏再次“上当”。
趁着这个间隙,穆连缃逃脱升天。
顾荏没有继续追。
答应放穆连缃,已经是顾荏违背了太子的命令做的决定。
但刚刚那一下,他便不是故意放人,而是“被迫”出此下策。
重新部署了太子府的夜巡防后,顾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太子应该回昇园了,便动身去了昇园。
在昇园等了不多时,太子回了。
随后,顾荏只将穆连缃说是自己的表兄这一事向盘获进行了汇报,其余的关于穆连缃曾经的“英雄救美”一事并未提及一字,也没有说关于那颗玛瑙珠子之事。
盘获听完他说的,只看了顾荏一眼,浅浅道了句:“潜入太子府便是为了认亲呀,倒也有想法。”
随后,便也没再说什么。
顾荏跟随盘获这么多年,现在也不是很难把握盘获话中的意思,但多少觉得有盘获话中有话——如果他对于盘获的了解准确的话,他此时说的这句话虽然话中有话,但也不是生气或是质疑的那种。
汇报完了工作情况之后,顾荏还向盘获告了两天假。
听到常年不休息的他这次破天荒地说了这么一句,盘获先是颇惊讶地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准了。两天假,回家或是到处走走看看也不错。”
听到盘获这么一说,顾荏更是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太子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不问,也不说破。
顾荏这次请假,确实是打算回家一趟——回去好好的梳理一些事情。
就在顾荏告退之际,盘获又说了一句话,让顾荏心底的迷思扩大。
“孤的身子日益康复,是时候出去露露面了。第一站,要不就去忠国公府吧!对了,届时紫儿也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