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紫控制住了嘴角再次抽动,眉眼却像是耐不住寂寞要搏一搏眼球般,跳了一二下。
虽然说全身现在不太有力气的,但是微微抬起手按住跳动的眉角的力气还是有的。
之于穆连紫,她的动作主要是在按下跳动的眉角,但是在别人的眼里看到则是在做“扶额之态”——在表示自己的无言以对。
诚然,她是无语的。
盘获更是“误解”了她的举动。
“如此看来,紫儿还是觉着无论怎么样,还是得交换些什么不是?”
盘获说。
穆连紫眉眼抬起,看向他,扶额的手都透着一种表示“不理解”的僵持。
许是看出了穆连紫的疑问,也或许是他原本就打算自顾自地将自己心中所想地都说出来。
总之,盘获也没有要穆连紫回答地意思,又继续自己的“表演”。
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看自己,又看看穆连紫,双手张开——一副坦荡荡之姿。
盘获摇了摇牵头,全身心都在表示自己现在身上一无所有——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他又为何特地摆出这般姿态?
不等穆连紫心中地疑问扩散,他倒是很自觉的解释了。
“一切都乃身外之物,这些身外之物孤现在可是一无所有。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表情变得认真。
“不过,天下至尊之人,除了宫中那一位,谁还能胜过孤?”
穆连紫呆愣地点点头。
——太子殿下,您究竟想表达什么?您倒是快点儿说呀,在这儿左右绕圈子的,不是耽误事儿吗?
他们两人共处一室,目前唯一的正事儿不是解毒吗!
“故而,孤就勉为其难地当一回‘信物’,紫儿意下如何?”
盘获郑重认真的表情点染了一抹喜色,眼睛也闪烁着某种期待的光芒。
穆连紫没有接茬。
盘获没有觉着窘迫,继续着自己的“独角戏”。
他故作沉思状。
片刻,他说:“孤想了想,孤可以将自己物化,但不能擅自做主将紫儿也同样物化。”
正话反话,全都让盘获说了去。
他顿了顿。
“要不,孤先付利息?”盘获眉毛轻挑,眼里带着一丝轻浮的戏谑,说着,身子向前倾。
穆连紫像是有预知能力了般,用手撑在他的胸前,止住了他的动作。
“殿下,勿要随心所欲。”穆连紫冷言,语气里是不能完全苟同之意。
穆连紫终究还是有了反应。
打破了盘获的“独角戏”。
盘获也没有继续向前,原来向前倾得身子直了起来,与她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与其说是穆连紫用力阻挡了他,倒不如说是他自己“听话”地没有继续向前。
毕竟,穆连紫并没有使出太多的力气,手最多也只是贴在他胸前。
对方难得如此主动,盘获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是以。
穆连紫的手还未收回,又被盘获趁势抓住了手腕。
如意料之中,穆连紫自然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抗的。
盘获动作轻柔,似有若无地摸索着她手腕间的镯子,镯子上镶嵌着的红玛瑙闪着诡异的光影。
“这个镯子,本只是宴会之上佩戴,不想紫儿连带了几天呢。”
穆连紫瞟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红玛瑙手镯,说:“哦,义父不是说是我母亲的遗留之物么,戴着也便带着了。没准还能想起些什么呢。”
“紫儿想起了什么吗?”盘获问。
言语间有着明显的某种笃定。
不过说出来的方式,却是不经意间的,似乎虽然他这样问,但并没有说一定要对方给一个答案。
穆连紫想了想,说:“算是吧。那些,或许是梦境,也或许是某段经历吧。”
她说得很模糊,说的话里面没有哪一句是说自己“恢复了记忆”之类的,但是也明确地表示出了自己已经有了以及复苏的迹象。
这一点,穆连紫没有打算隐瞒。
难道她不想着离开了?
目前来说,答案是肯定的——她依然决定要离开,只不过她斟酌着多给自己一些“离开”的筹码。
不知怎么的,她隐隐有个直觉——盘获不仅察觉到了自己要“离开”的念头,甚至已经想着法儿阻挡自己的离开。
或许用强硬的,也或许是像现在这般用“怀柔之策”。
也正是盘获的一系列举动,启发了穆连紫——她,如果无法悄悄离开,或者无法用武力离开太子府,她至少可以打感情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自己全身而退。
如此想着,穆连紫更是觉得“感情牌”或许是一个一劳永逸的离开之法。
毕竟,如果自己悄然离开或者暴力反抗,最终的结果就真的是要被天下通缉、自己要四处逃匿了。
“紫儿这个表情……看来,那些梦,不甚讨喜。”盘获沉吟片刻。
他继续说:“要不,姑且将之当做信物,押在孤这儿,届时用‘真的’信物将之赎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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