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紫生疑了。
如果盘获不是这么说,她其实没有一下子就将他和她的梦境联系在一起的。
她明明记得,之前自己试探过盘获。
他不仅不会功夫,甚至是连内力都没有。那时候他还在想怪不得这个太子明明身边有那么多人保护了,却都还要抓着她一个女子不放过。
原来被她根据当时的情况进行合理化了的,现在又都不合理了。
结合刚刚盘获和薛府医所说,盘获自己是有内力的,且不说有多厉害,但仅是有内力这件事……
如此看来,当时她的试探都变成了可笑的无知。
想到这里,穆连紫看向盘获的眼神凌厉了些许。
盘获察觉到,正大光明地回看。
穆连紫一顿——盘获这是在告诉她,此一时彼一时,此时他并不介意让她知道他有内力一事,且也不担心、甚至是喜而乐见她推断出当时他的伪装。
“太子殿下,您当真是只有内力,不会武功?”穆连紫一字一顿认真地问道。
“会。”盘获相当干脆地回答。
他的干脆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惊讶住——这么直接就承认了?
但他接下来的话一说出口,又让人心底产生了其他的想法。
“要说不会武功,那孤便是骗人的。儿时也是跟着忠国公练过一阵子,但是因为身子太弱,不宜动刀舞枪的,便不再精进。毕竟当初练武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盘获半阖着眼,淡淡地说道。
穆连紫若有所思地看着盘获,心下一惊,当即有了评判。
然后,她说:“此卷轴是无情引的唯一解药。”
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诧异地看向她。
“那位辈告诉孤的……”话说到一半,盘获停住了。
他回想了他在有典当铺里的情形,以及和那位前辈的对话。
只稍稍一想,他便明白了。
不能说那位前辈诓骗了他,只能说,她口头告知的所谓的两种解毒方法,用意皆是在试探他而已。
试探他对穆连紫抱有的是何种态度。
他临走之时,对方才将卷轴——真正的解药吧——给了他。
这样说来,自己通过考验了?
想到了这一点,盘获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然后,他说:“紫儿之前说试试,那便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能解毒了,是吗?”
穆连紫点点头。
她说:“先烦请殿下将我扶起来。”
“你现在尚且需要静养……罢,你勿要动气使力,孤扶你。”说话说道一半,盘获对上穆连紫坚定的眼神后,便立马改了口。
穆连紫点点头。
接着,他伸出双手,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绕过穆连紫的后背揽住了她——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在扶着一个易碎的花瓶般,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一下子就将人揽进了怀中。
这人是借机揩油?
穆连紫这样想。
而眼前的动作不要说穆连紫会这样想,任何一个人看到整个过程,都会忍不住想盘获是故意的。
因为穆连紫不能动力、动气,她整个人只能任由盘获摆布。
她几乎全身都靠在盘获身上,头更是十分亲昵地埋在了他的颈项。
盘获的手环住她。
此刻两人就像是在互诉衷情的情人一般。
薛府医想——现在这个是什么情况?他刚刚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不是,他小师父不是说要让太子扶她起来,她坐着好说话吗?怎么就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薛府医只敢在心里犯嘀咕,不敢出声——仿佛他现在出声打断太子和他的……爱妾的依偎,将是件十恶不赦的事。
薛府医是不敢直言,可还有人可以直言不讳的。
那人便是穆连紫了。
“殿下,阿紫是要坐起来,不是要让您抱着。”穆连紫平淡地说。
从她微微绷着的身子不难看出,她在克制着、在忍耐着什么。
穆连紫说话吐出的气息一阵又一阵轻抚着盘获的颈项,吹拂得盘获的心痒痒。
这一刻,盘获感受到了体内的毒素了——已经有开始翻滚的迹象。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逼退翻滚的毒素,也压下此时有些不合时宜的邪思。
“孤,情难自抑。”盘获说,末了又追加了三个字,“你懂的。”
听到前半句,穆连紫只是觉得——啊,又是熟悉的话,心底也没太多波澜,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忍不住翻个白眼了。
她懂?她可不想懂。
在穆连紫要出言前,盘获命薛府医赶紧去拿几个软枕头。
盘获将枕头放好后,又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枕头上——穆连紫背靠柔软的枕头,待盘获放手之后,她整个人半嵌入枕头里,原来微绷的身体也全部放松地靠在了棉枕里。
“肚子可饿了?可要先吃点东西?”盘获问。
条件反射下,穆连紫是要拒绝的,她并不觉得饿,但肚子却像听懂了盘获的问话一般,正巧就叫了一声。
穆连紫有些尴尬,说:“虽然没有觉得饿,但还是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