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紫赶忙将之前随手放在桌上的春花帖拿起来,递给了盘获:“诺,就是这个呀,孙嬷嬷说是太后再三交代皇后娘娘一定要给阿紫送来的呢,据说没有邀请帖无法参加宴会。”
盘获接过春花帖,打开,当看到里面夹着两张花笺时,心中当即有了定论,当看到清两张花笺不同之处时,他眸色一深,嘴角勾起一抹对象不明的嘲讽。
为何会是这般晦涩不明的表情?果然这个春花帖有问题!
穆连紫暗暗观察着,盘获的表情似乎已经应验了自己的猜测。
她没有开口催促盘获,只是静静地等着盘获接下来说的。
良久,盘获说:“孤倒是第一次见宫中宴会的邀请帖呢。”
“这么说……这帖子有问题?”穆连紫连忙问,眼眸里似乎闪着激动与期待——她想,果然自己的猜想肯定没错,这个邀请帖有猫腻。
见穆连紫这般神态,盘获了然。
他轻笑道:“紫儿比孤还多疑。参加宴会确实需要邀请帖没错,不过跟着孤,这些虚物没有存在的必要。算是托紫儿的福,让孤有机会见识宫中的邀请帖是何模样。”
“殿下是在揶揄我吗?”穆连紫双手抱胸,不满地说。
盘获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哼!”穆连紫气恼地转过头,不看盘获。
盘获没有马上去哄穆连紫,而是走向了书案。
半天没有听见动静的穆连紫忍不住偷偷看盘获在做什么。
他去书案那边做什么?
见盘获拿着笔好似在写些什么,穆连紫好奇地走近。她还没有走过去,盘获适时转身。
他将春花帖里面的那张编号“甲一”的花笺递给了穆连紫。
“这是紫儿第一次参加宫中宴会,意义自然不同。这一张春花帖,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穆连紫狐疑地接过那张花笺,她看了看正面,发现和之前看的没有什么不同,然后她翻看花笺的背面,发现上面竟然多了一些字。
这是盘获刚刚写的?
她将花笺背面新增的内容一一念了出来:“紫儿独有帖,盘获亲提。”
念完后,她不解地看向盘获:“殿下这是何意?”
“紫儿不是认为春花帖有问题吗?”盘获一针见血说出,穆连紫微窘——没想到盘获看得这么清楚。
盘获继续说:“不论春花帖之前有什么问题,有孤的福气加持,便是没有问题了。”
他将花笺从穆连紫手中抽回,放进了折子里,又一起递回给了穆连紫。
“紫儿放心,有孤在。宫中……还是安全的。”盘获笑盈盈道,目光温柔而缱绻地看着穆连紫。
“确定?”穆连紫学着盘获惯用的挑眉神态,眼神飘向盘获的肩膀。
盘获自然意会了,故作无可奈何地妥协道:“好吧,紫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看着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种带着同情的悲戚感爬上穆连紫心头
她说:“殿下,这么多年,您真不容易……好在,至今无恙。”
盘获一愣,然后说:“紫儿,孤可以抱抱你吗?”
“嗯?”穆连紫还没有反应过来盘获那一句如风般轻的话语,她已经被揽入到了他的怀中。
“殿下现下这般,虽有询问,但也完全没有要等我的回答再行动意思呀。”穆连紫没有挣开,而是自说自话,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紫儿……孤……”是不会放手的。话说一半,盘获收紧了抱着她的手,然后,还没有等穆连紫问他究竟要说什么之时,松开了怀抱。
然后,拉开了一点距离,他上下打量了穆连紫一番,道:“今天紫儿如此美丽,怎能不去宴会上惊艳众人一番?据说,今日宴会有宫中新进的胡人出示做的胡国名菜,平日里难得吃到。”
“胡国名菜?”穆连紫眼前一亮。
“所以,紫儿决定今日宴会,去,或不去?”盘获问。
“嗯,殿下都这么说了,而且还特地为阿紫裁制了新衣,不去就太对不起今天一道早的忙活了!”穆连紫说。
她嘴上自然是不肯承认,让自己最终放下对春花宴这场鸿门宴抵触心态的是还未吃过的“胡国名菜”。
“时候也不早了,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没问题我们就走吧!”穆连紫说着,向门外走去。
盘获却又叫住了她:“孤倒觉得少了点什么……”
穆连紫无声询问。
他目光定在穆连紫的头饰上片刻,然后说:“孤赠予紫儿的发簪呢?”
“哦!我藏在袖子里了,毕竟这个发簪是银色,与头上这金灿灿的有些不符合便取了下来。”穆连紫从袖中将簪子拿出,展示给盘获看。
盘获则是默不作声地拿过发簪,接着凑近。
他为她将发簪轻轻地插上。
他突然地凑近让穆连紫忍不住屏住呼吸,恍惚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般——刚刚的那个拥抱她都能做到坦荡荡,心中不起涟漪。可现下不过是为自己戴发簪——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没有之前那般近,却心中无法再保持平静。
“好、好了吗?”穆连紫想着要说些什么打破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