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何躲都不躲!”穆连紫懊恼地说。哪怕他躲闪不及时,但是刚刚他可是一点闪躲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定定地站着承受她这一掌。
好在她只是出掌速度看起来快一些,功力只用了不到一成——当然,对于有功夫在身的人来说不过像是蚊子叮咬般,普通人来说会有痛感,而体弱多病的人来说……
就像此时此刻的盘获,怕是内伤了。
穆连紫扶着盘获进了房里。
在盘获授意下,他在椅子上坐下。待他坐稳后,穆连紫要冲出去给他叫府医,却被盘获反手拉住了。
“殿下,我得赶紧去找薛府医来!”穆连紫使了点力,没有挣脱他的手。她诧异地看着盘获。
“没有大碍,孤怀里有薛府医炮制的调息丸,吃一颗即可。”说着,他身体瘫软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拉住穆连紫的手也松开了。
见状,穆连紫在他胸前相交的两个衣襟与束带处的怀揣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给盘获确认后,她赶忙倒出一颗给他服下,随即又用丝绢将他嘴角的血迹擦掉,接着又跑去给他到了一杯水喂他喝下。
一连串的动作后,盘获的脸色好了不少,而穆连紫的愧疚也随之少了些许。
“确定不需要找薛府医吗?万一……”穆连紫话还没说完,盘获摇了摇头。
然后,她向他道歉,说:“抱歉,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不,也不能说不是故意,只是……只是突然好奇殿下您是否真的一点功夫都不会……”
盘获倒是挺诧异穆连紫这么直接的就承认了自己刚刚的行为目的——她的坦诚让他心中颇为受用。
“紫儿心中是有答案了?”盘获反问道。
“殿下,阿紫有个建议不吐不快……你的资质不算差,就没有想过学几招防身应急么?毕竟,您身边不是时时刻刻有人保护……”穆连紫诚恳地建议。
面对她的真诚,盘获回避了她的视线,眼眸垂下,巧妙的遮掩住了眼里的心虚——她算是彻底相信了他体弱且不会武功了吧?但,这是好是坏呢?
“唉,孤倒是想……”盘获垂眸叹息,“只是,现如今这般情形,也没有学的必要了……”他都会了,何需再学?——这个话他自然只在心中想想,没有如实说出口。为了避免日后被抓住话柄,他这番话说得语焉不详、模糊得很。
听到他这番话,穆连紫第一反应是回想起太子身体不好这件事,也就直觉的认定他话中的“没必要”是因为觉得自己随时会殒命——原来她就担心太子会在她还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小刀的线索之前就魂归西天。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与观察,盘获的身体确实如传闻中——或者说是比传闻中更加不好。按照这半个月又是箭伤、又是风寒、又是被她误伤的……怕真的命不久矣……
想到了这儿,穆连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可惜之情——现在她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也即将离开太子府,他的生死与她何干?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竟然感到有些失落和无力。
“呵,紫儿怎的也同孤一般叹息?有你在,孤毋需担忧自身安危。紫儿入府,不就是要时刻保护孤的么?”盘获抬眼,望向穆连紫,眼眸里的真诚与信任向一道闪电,“打”得她猝不及防。
经他这么“提醒”,穆连紫猛然拾掇起了似乎早就被她抛之脑后的“职责”。然后,她想到本该保护他的自己却出手伤了他,更是愧疚了。
看见穆连紫跃然于脸上地愧疚和悔意,盘获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里暗喜,却不喜形于色。
“来,坐下。”盘获示意一直站着的穆连紫坐到他旁边的椅子,后者乖乖地坐下,眼里带着疑问看向他。
一直虚软地靠在椅子上的盘获坐得端正了些,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份册子,递给了穆连紫。
穆连紫结果,打开册子,发现里面都是一些衣裳、发式、头饰的图样——她旋即明白,这应该是尚衣局送来的。
“殿下来雁园是为了给我看这个?”穆连紫问。
他点点头,说:“这些都是尚衣局连夜绘制的,孤看过了,圈选了几套孤觉得还不错的,仅供你参考。决定权在你。”
“我自己决定?”盘获此举让穆连紫心中诧异,也觉得心中一暖。
她翻看了几页后便合上了,将册子给回了盘获。
“没有喜欢的?”
“不是……这都是为春花宴准备的吧?我不太懂这些,殿下决定就好。”
细看了下穆连紫脸上没有任何的窘迫与为难,盘获才开口:“好。”他接过册子,看到她手上戴着的镯子,眸光一闪。
他说:“看来紫儿很中意柳大人送来的首饰。”
盘获突然的一句话让穆连紫短暂地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后,她才明白他说的意思。
“哦,这个……柳……义父说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对与母亲我几乎记不得了,想着戴一戴看能否回忆起和母亲有关的一些事。”穆连紫抬起手腕,晃了晃手镯,“不过,很可惜,没有……”
说着,穆连紫动手要将手镯摘下,盘获却制止了她的动作。
“很适合,很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