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得亏有你垫后,要不然我一个人分身乏术,实在无暇去处理后面那个女的!来,喝酒!”牛大举起一碗酒,与沈二的碗碰了碰,一饮而尽。
“这点小事儿!那个女的也不是个聪明的,一直在那里傻愣愣敲那块有泥的墙砖,她哪里知道是那是牛哥故意误导她的。”沈二哈哈大笑,说完,也将碗里的酒一口喝了——因为喝得随意,部分酒撒了出来,顺着嘴角划过他肥胖的下巴。
“哈哈哈,要不是看到踩在开门的青石板上有泥土掉落,怕她看出机关,我也不会突然想到帮泥土抹在墙上。”牛大对于自己的聪明才智非常骄傲,说完,又喝了一口酒,语气开始有点含糊不清。
他们的暗门开关非常之简单。暗门门前有三块竖条青石板,只要同时踩住左右两块,门就可以打开了——当然,开门之人的重量也要达到一定程度才行。
“牛哥,那两个女的长得还可以哈。”沈二带着酒意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牛大的酒醒了些。
他与沈二、张三、熊四、李五是通过雇主才相互认识的,他们常常一起为雇主做事,后来合作的机会多了,索性结拜成了异姓兄弟。虽然已经结拜了,但是除了各自的姓氏,他们都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名。为了称呼方便,便按照年龄大小排了个一、二、三、四、五,在姓氏后面加上行辈,便是他们的“名字”了。
因为叫“牛一”颇为奇怪,他便改为了叫“牛大”。
认识沈二那么多年,牛大知道沈二最喜欢的是寻花问柳,在给雇主做事之前,专干“采花”之事,给雇主干活儿后也算是收敛不少。
牛大放下酒碗,正色道:“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女的是雇主原本就说要绑的,好好关上一夜,明天就给放回去。另外一个雇主不久前才传来讯息,说一样不能动分毫,至于何时放人,等他下一步指示。”
牛大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强调说:“这个刚刚我就和你又说了一遍了,你这时候可不要乱来。”
看见牛大这么严肃地表情,沈二不惧反笑道:“我就只是说说,那两个人再美我也不敢动啊,忠国公府的人啊,我还想留着小命风流快活呢!”沈二给自己和牛大的酒碗里倒满了酒,他举起碗敬向牛大。
牛大看了看他,看样子他确实没有过多的想法,他才举起碗喝酒。
此时,他也不禁感叹自己的“聪明”,他只向沈二透露了掳的是忠国公府的贵人,就是为了打断他可能会有的不干净的念头。
谁不知道,忠国公护短得很,之前定远侯的世子就是在街上调戏了忠国公府的一个婢女,就被忠国公打了个半残,定远侯府也只能忍气吞声。
他们冒着这等的风险掳人,不过也是自信自己能在掳人和放人这段时间做得滴水不漏——熊四现在还没回来,应该却如沈二所说,人已经没了——没了生命的人口风最紧。
此时,穆连紫还在捋思路,顾夫人则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她。
绑匪将我们关在这里,没有捆绑,是因为很自信我们逃不出去?
这个房间,除了人,什么都没有,是为了防止她们自残还是怕她们把屋子里的物品当做武器?
不对,如果是为了这一点,那她们头上的发簪应该被卸掉才是……
——穆连紫在心中针对各种情况进行了分析,最后她只得出一个结论——绑匪目前确保她们安全无虞,应该是为了能索要赎金。
但是,那个雇主是谁?出钱叫人绑人是为了要更多的钱?还是另有目的?——才在心中下了结论,但又被自己新升起的疑问反驳。
穆连紫毫无头绪,干脆不再继续想。
现下,她们两人除了衣物上沾染了些许灰尘之外,可以说是毫发无伤。无论对方什么目的,她们,至少暂时是安全的,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找出“雇主”,而是想办法尽快逃出去。
想到这里,穆连紫走到门边,门确实如那个贵妇所说是锁着的。她凑近门缝,然后退了推门,门缝打开了约一指宽——这个宽度虽然不能挤出去,但能让穆连紫看到屋外大体的情况。
透过小小的门缝,穆连紫发现这里是一个四合院,院子里一片寂寥,空荡荡的,不要说连片的花草,就是连盆栽都没有一盆。如果直接破门冲出去,那可是一点遮蔽物都没有。
院子四周都有一排房屋,她目光所能及的所有房屋都是关着门的。
难道整个院落只有她们吗?
穆连紫收回目光,思忖着。
然后,一道热烈的注视让她回过神——顾夫人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单纯而真挚,里面还闪着一丝希冀与信任。
对上对方的视线,穆连紫脸上有些发热——被人目不转睛地这样盯着,穆连紫有些尴尬,心想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沉浸在对整个事情抽丝剥茧的思绪里,忽略了对方?
她想了想,问:“你会功夫吗?”才问出,穆连紫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但很显而易见的问题。
“我不会,但是我会轻功!对了,你刚刚在想什么呀,一会儿拧眉、一会儿点头、摇头的,是在想怎么逃出去吗?”顾夫人联想到之前她在听到她说“相信夫君会来救她”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