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黄衣女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本就一肚子火了,自己正在发泄之时又被人阻拦,更是气上加气,全身气得都有些颤抖了。
黄衣女子用了用力,想要抽回木棍,却没想到被穆连紫紧紧地抓住,木棍纹丝不动。
“你给本小姐放开!”黄衣女子美眸怒瞪。
穆连紫摇摇头,心中暗想:美丽的皮相,恶毒之心,丑人一个。
黄衣女子见穆连紫摇头,当作她是在拒绝放开木棍。她生气地举起另一只手,朝着穆连紫的脸扇去。
穆连紫及时地闪身,顺带的使了一点力气,将木棍从对方手中抽离——对方也因为穆连紫这一系列动作而跌了个“狗吃屎”。
美丽的衣裳沾满了灰,头上的耀眼发钗也有些松动,些许发丝垂下,云鬓微乱——与之前的高贵整齐相比,此刻的她,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黄衣女子摸爬着想要起来,但没有成功。她瞪着旁边的丫鬟,恶狠狠地说:“还不扶本小姐起来!”
丫鬟听令,趔趄着站起来,还没站稳便去搀扶她的主子起来。
黄衣女子站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指着穆连紫,威胁道:“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没脑子?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穆连紫心中这样想着,面上一脸漠然,缓慢地摇了摇头。
对方觉得穆连紫的这个摇头就是在赤裸裸地挑衅她。
她咬牙切齿的吩咐身旁的丫鬟,说:“告诉她,本小姐是谁!”
“小、小姐、我、我家小姐是忠国公府的表小姐。”丫鬟颤颤巍巍地说,说完了她发现自己说得不是很有气势,心想她家小姐肯定要惩罚她。
为了避免责罚加重,虽然对方刚刚是为自己出头惹上的自家小姐,但为了自保,她还是决定和自己主子一个鼻孔出气。
她提了提神,气息平稳不少,然后趾高气昂地继续说:“我家小姐是忠国公府的贵客,国公夫人现在就在旁边布庄,如果不想被罚,就、就赶紧给我家小姐道歉!”
说话间,她对上穆连紫清冷地眸子,不禁语塞。
随着丫鬟的介绍,黄衣女子骄傲地抬起下巴。
“哦……忠国公府啊,不知道。”穆连紫不以为意地说。
她真的不知道忠国公府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最早之前,在探查太子相关信息之时,她就对忠国公府有些许了解了。
忠国公在十几年前,因为战功被封为了忠国伯。十余年前,忠国伯加官进爵,连升两级,一下位居公、侯、伯、子、爵之首。顾彪有才能,且有战功之人,几个儿子也十分出色,被敕封也不足为奇。但,当时正值顾芷兮因救太子而殉不久……
忠国公的敕封,怕不是“卖女求荣”而得……穆连紫想到这儿,心底莫名涌出一股烦躁与悲戚。
“你是谁,报上名来,有你好瞧!”黄衣女子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打不过她,想着记下她的名字,回府后叫人去抓她。
这个表小姐脑子是真不好使吗?你都已经明晃晃地威胁了,还要别人乖乖报上姓名?
更何况,眼下的形势,她是被动一方吧?居于劣势,口气还那么大。顾家,对这个表小姐太属于管教了吧?
算了,她可没有闲情、闲心、空闲去帮别人“管教”。
“表小姐,您不配呢。”穆连紫嬉皮笑脸,嘲讽地说。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沿着来时的路,走出了巷口——她还是从另一条路去瓦舍后院吧。
黄衣女子心有不甘地看着穆连紫走出巷子地背影。
她狠狠地跺脚——哼,我一定要找到你,让你不得好死!
走出巷口的穆连紫打了一个喷嚏,想来必然是刚刚那个表小姐在骂她。她吸吸鼻子,朝着瓦舍走去。
在城西,坐落着所有云都能说得上名号的瓦舍,这当中最有名的就是穆连紫准备要去的“勿来瓦舍”。
勿来瓦舍与周围的建筑物有些许不同,它没有任何一块青砖,全部由木头建造而成。整个瓦舍是全封闭的,只有一个门供观众进出。
瓦舍大门入口处还挂着“旗牌”、绢质“帐额”,上面用金字写着“勿来瓦舍”四个大字。
大门的一侧还立着一个牌子,上面的内容是今日各个时辰要表演的剧目、剧种、表演类型。就好比今日,下午是一出戏曲,晚上则是说书。
穆连紫大摇大摆地,混在人群中,从大门进去瓦舍。
正对着入口的前方是瓦舍的舞台,舞台的前半部分是“戏台”,后面则是“戏房”,整个舞台周围是用雕花的栏杆围起来。
正对着戏台,位置比较高的是神楼——也就是观众席。观众席里是没有站席的,每个观众都有座位,但座位是不编号的,先到先坐。
当然,观众席中也还是会根据观赏效果有等级之分,舞台的正中间、舞台的左侧下场门附近,以及舞台右侧的上场门附近,都是最好的位置。
这些好位置同样是先到先坐,所以大家争相着冲向那几个位置。
勿来瓦舍与其它瓦舍不同的是,它的观众席有二楼。二楼圈围着舞台整个瓦舍一周,并且用屏风隔成了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