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此前战败,他已经能够确定,前面黄忠乃是故意诈败,绝非众人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对付。
以黄忠的统兵能力,不至于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让冷苞劫营成功。
他急忙对着看守自己的士卒说道:“我有要事要见赵将军,还请诸位先放我离去。”
士卒却是无奈的说道:“将军已经说过,在成都那边的处置结果抵达垫江以前,不见使君。”
严颜心中大急,说道:“那劳烦诸位帮忙通传一下,就说黄忠不可小觑,此前都是诈败,今夜前去劫营恐怕有失,还请谨慎行事。”
负责看守的士卒倒也不敢慢待严颜,跑去帮助对方传话。
未曾想,赵韪听到了士卒传过来的话以后,当即一拍案几,喝道:“严颜畏黄忠如虎,吾等有何惧之?”
他转头看向传讯的士卒,喝问道:“劫营之事颇为隐秘,彼被关押起来,从何处得知?”
士卒急忙说道:“严使君在军中终究还有不少亲信,他们前去拜会,吾等亦不好阻拦。”
赵韪怒道:“传令,以后不得吾之将令,任何人不许前去探望严颜!”
严颜在屋内翘首以盼,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顿时瘫软在地,哀叹不已。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败军之将的标签,就算能够保得一命,未来仕途恐怕也毁了。
直到现在,他仍心忧前线战局,长叹道:“不听吾言,必有大败!”
是夜,月朗星稀。
邓贤、泠苞各自领兵三千,悄悄前去劫营。
李异为了戴罪立功,更是请为先锋,率领两千人打头阵。
却说李异来到荆州军营寨附近以后,见营寨之内果真防备空虚,甚至就连放哨的士兵都没有多少。
李异不由大喜,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他先是暗中潜伏,等到了约定时间以后,命令麾下士卒拨开鹿角,而后直接带着麾下士卒冲入了营寨。
“杀啊!”
“生擒黄忠!”
“益州大军已至,黄忠命不久矣,被俘虏的兄弟们莫慌,全都动起来!”
跟随李异杀入营寨的士卒全都齐声呐喊,整个荆州军营寨之内顿时喊声如雷,火光冲天。
邓贤、泠苞见李异得手,亦是大喜过望,纷纷引兵杀入营寨之内。
果然不出泠苞所料,被俘虏的益州军士卒实在太多,黄忠手下兵少,根本看管不过来。
他们听到营寨之内的喊声以后,纷纷发起了暴动,趁着营寨之内混乱的时候,杀死了看守的荆州军士卒,抢夺武器而后冲杀了出去。
有了这些俘虏作为内应,更是加快了荆州军的败亡。
黄忠见大势已去,只得弃了营寨,领兵撤退。
泠苞这次却学乖了,攻入营寨以后得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探查各个营帐。
不看不知道。
当泠苞看到营帐之内,又堆积了许多引火之物以后,不由吓得冷汗淋漓。
他急忙大喊道:“速速撤出营寨!”
泠苞、邓贤、李异担心步入严颜后尘,根本不敢于营寨之内过多逗留,直接率军冲了出去。
那些益州军俘虏,也是趁机跟在泠苞等人身后,纷纷逃出营寨。
三将刚刚离开营寨没多久,就看到营寨之内火光冲天,泠苞顿时吓得后背冷汗淋漓,谓李异、邓贤日:“若非有了严颜的前车之鉴,我等恐怕已经葬身火海了!”
泠苞等人惊魂未定,就听得前面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贼将中吾计矣,速速上前受死!”
却见黄忠、刘磐已经带着麾下士卒,朝着泠苞等人杀了过来。
泠苞见状大怒,喝道:“我军人多势众,又没被火烧,有何惧哉?”
“诸君且随我上前,今日定要斩杀黄忠于此!”
邓贤、李异闻言,也都没有意见,全都领兵跟随泠苞杀了过去。
此前黄忠连战连败,他们早就没有了敬畏之心,这才如此猖狂。
黄忠看到益州军不退反进,当即在心中暗自冷笑,随后悄悄弯弓搭箭,直接朝着最前面的李异射了过去。
如今正值黑夜,李异等人靠近火光冲天的营寨,黄忠麾下人马却隐于黑暗之中。
有过经历的人应该都清楚,此时黄忠能够清楚的看到李异,李异却看不清楚黄忠的动作。
再加上现在人喊马嘶,局势混乱无比,李异也听不到箭矢破空的声音。
“噗嗤!”
一道血花绽放,还打算一雪前耻的李异,只感觉喉咙一痛,而后眼前发黑,直接摔落下马。
本来还准备与黄忠决一死战的泠苞、邓贤,看到李异被一箭穿喉,当即吓得亡魂大冒。
直到此时,他们才猛然想起来,黄忠那神乎其神的箭术。
二人心中恐惧,不敢再往前冲,反而隐在了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那些被俘虏的益州军也都冲了出来,此时无比狼狈,直接冲散了泠苞、邓贤麾下士卒的阵型。
黄忠趁机掩杀,泠苞、邓贤哪怕麾下兵马众多,居然都占不到丝毫便宜,只得且战且走,朝着垫江城中撤去。
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