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高顺,并且将其带到了书房密议。
郡丞神情微动,悄悄跟了上去,耳朵贴在门缝旁边偷听。
书房内。
田丰悄悄指了指门口,故意略微提高音量,说道:“今日与你商议之事,绝不能透露出去半分,否则必然功亏一篑。”
高顺沉声道:“使君但请吩咐!”
田丰道:“庐江郡境内并不缺粮,我也根本筹不到五十万石粮食。”
“不过我们却可以故意放出这个假消息,若庐江境内的世家大族以及粮商,得知五十万石粮食即将抵达庐江,必然心中惶恐,因为担心粮价暴跌而抛售手中粮食。”
“彼时,庐江郡境内粮价暴跌,根本无需我们从外地购粮了。”
高顺却是有些迟疑的问道:“如何才能让他们相信,不久以后会有五十万石粮食运来?”
田丰笑道:“此事易也。”
“你先派人前往江夏,暗中叮嘱张辽雇佣大量船只,然后在船只之内用袋子装上沙石秸秆,将它们全部伪装成粮食,然后大张旗鼓运往庐江。”
“沿途可派重兵把守,不要让外人靠近,观察出破绽。”
“此消息一出,庐江郡境内世家大族以及粮商,岂会不中计?”
“如果他们仍旧犹豫,我再以官府信誉、公田、赋税以及自身官职为抵押,提前发行粮食券,并且向庐江郡百姓承诺,半月以后可他们可以凭借粮食券换取粮食。”
“他们见我如此信誓旦旦,必会中计。”
“如此一来,我只需印发五十万石没有任何用处的粮食券,以低于市场上粮食的价格卖出去,等到粮价暴跌以后,就可以大肆购粮,再将粮食券回收过来。”
“如此,不仅能够平抑庐江郡粮价,官府还可以趁机大赚一笔。”
高顺闻言,不由拜服,道:“使君此计大妙!”
正在外面偷听的郡丞,现在却是心惊肉跳,没想到田丰算计如此阴狠。
真要让他成功了,盘踞在庐江郡的各大粮商以及世家大族,这次可能都要亏的血本无归了。
他悄然退下,然后就暗中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庐江郡各大家族代表,得到这个隐秘的消息以后,也都大惊失色,后怕不已。
随后,众人却是冷笑连连,道:“田丰那厮自以为算无遗策,却没想到这庐江上下,全是我等耳目。”
“消息既然已经被我等得知,此次不仅要让田丰算计落空,还要让他从此不得翻身!”
三日以后,田丰忽然召集民间有名望的长者,以及那些滞留在庐江郡的世家大族代表,还有来自各地的大粮商。
他拿出了一大堆粮食券,对着所有人说道:“这些粮食券,半月以后全部可以当做粮食使用。”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以官府的名义,把粮食券以低于粮食市场价的价格,分批散发出去。”
“希望诸位代为传达给庐江郡百姓,没必要再继续购买高价粮食,要买就买我们的低价粮食券。”
“只要你们手握粮食券,半月以后就可以兑换到相同数额的粮食。”
众人闻言,尽皆哗然。
一位世家大族的代表却是问道:“官府哪来的粮食?”
田丰却是胸有成竹的说道:“张辽已经在江夏购得粮食五十万石,半月以后便可抵达庐江。”
得知内幕消息的众人,全都心中冷笑,却根本没有表露出来。
又有一人问道:“若半月以后,官府拿不出这么多粮食,我们所购买的粮食券,岂不都要作废?”
田丰却是信誓旦旦的说道:“诸位但请放心,若半月以后,官府拿不出那么多粮食,就会以当日的粮食价格,重新把所有粮食券回收,绝不会让购买粮食券的乡亲们吃亏。”
一位大粮商问道:“若半月以后粮价飞涨,官府拿不出那么多钱财赎回粮食券,又当如何?”
面对众人的质疑,田丰却是举起了自己的印绶,道:“本官愿以庐江郡的公田,以及未来的赋税作为抵押,无论如何也会回购所有粮食券。”
“如果做不到这些,本官自己辞掉庐江郡守之职!”
田丰话音刚落,当即就有人起哄道:“使君说话算话?”
田丰赌咒起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言毕,田丰当即拿出了一批粮食券,以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售卖,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放出一批。
果不其然。
有了这些粮食券打压粮价,庐江军本来坚挺的粮价,也开始在缓缓下跌。
某些外来世家以及粮商,并不知晓张辽所运粮食全部为假,担心粮价暴跌,也跟着降价出售。
庐江那些知道内幕的四家大族,担心粮食价格果然被打压下来,急忙凑在一起商议对策。
“田丰计策果真精妙,我等若再不出手,等到众人都开始抛售粮食,粮价必然会降到一个可怕的位置。”
有人面露难色,道:“此前我等为了囤积粮食,几乎都耗尽了家中钱财。”
“田丰可是印发了五十万石粮食券,以我等手中余财,绝对不能将之全部吞下。”
“一旦让粮食券继续在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