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之手腕,想要剪除六大家族并不困难吧。”
“等到剿灭了江夏六大家族以后,所收缴田地,十分之一皆归周氏所有。”
“届时,江夏只余周氏,乃一郡望族,岂不美哉?”
周琦知道,对付周旌这种将家族利益放在首位之人,单单讲道理肯定行不通。
唯有诱之以利,以各大家族田产作为诱饵,才能让周旌真正放开手脚,去做就连周琦都不敢做的事情。
事实上。
让周旌以沛国周氏的名义与江夏六大家族开战,比周琦直接用军队剿灭更好。
周氏与六大家族相争,那是大家族之间的内斗,无论谁胜谁负,别人都无话可说。
如果周琦直接以军队镇压,性质可就大不相同了,极有可能会得到天下士族的抵制。
果不其然。
周旌听到了周琦的话,不由眼睛大亮,道:“子异说话算话?”
周琦重重点头,道:“决不食言!”
周旌只是略作沉吟,继而说道:“仅凭沛国周氏力量,绝对无法与六大家族相抗衡,必须要有军队支持。”
周琦道:“我可留下三千精兵,另让周承从江夏蛮之中征调七千兵马,再让周泰招募的三千水军。”
“有了这一万三千兵马,再加上江夏原本的五千郡兵,想要扫除江夏六大家族,易如反掌。”
“不过,叔父不能兴无名之师,亦不能过度屠戮六大家族旁系子弟,多缴获的土地,应当作为奖励吸引藏于山中的百姓,不能私吞。”
周旌正色道:“这些我自然知晓。”
交代完了一应事务以后,周琦就准备率兵返回寿春,临走之前却是秘密约见了周承。
周琦看着周承,脸色严肃的说道:“兄长,江夏对于扬州的重要性,你应该知晓。”
“我离去以后,你千万注意自身安全,出行莫要带着江夏郡兵,而是从江夏蛮与我留下来的三千精锐之中挑选心腹亲卫。”
“遇事以稳为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有不决之事,可派人快马加鞭前去寿春询问于我。”
“周幼平骁勇善战,有名将之资,又是忠义之辈,平时多与之联络感情,大小事情都可与之商议。”
周承道:“唯。”
继而,周承有些疑惑的问道:“沛国周氏既然准备举族搬迁于此,又有族叔为江夏郡守,为何不让我遇事与族叔商议。”
周琦凝视着周承,严肃的说道:“今日之言,出我之口,入汝之耳,万不可令第三人得知,兄长可能答应于我?”
周承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道:“我以性命发誓,必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周琦沉吟许久,忽然问道:“兄长以为,沛国周氏与我周集乡周氏之间,关系如何?”
周承道:“子异没有发迹之前,双方几乎从不往来,我也从不认识周氏嫡系子弟,对方甚至不屑承认我们乃是同族。”
“自从子异开始崭露头角,沛国周氏就开始可以扶持周集乡周氏,双方关系才逐渐变得紧密起来。”
周琦再问:“那么兄长以为,沛国周氏与周集乡周氏之间,血缘关系还剩多少?”
周承闻言,当即苦笑道:“若论血缘关系,除了拥有相同祖先以外,二者之间或许还比不上我们与邻乡的异姓之人。”
“我们虽非同姓,至少世代通婚,血缘关系反而比沛国周氏更加亲近。”
周琦反问道:“那兄长觉得,沛国周氏可信吗?”
骤然听到这句话,周承顿时呆愣当场,满脸震惊的看着周琦。
“子异不信任沛国周氏?”
周琦沉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吾志在天下,沛国周氏却只考虑家族利益,若铲除六大家族以后雄踞江夏,未来甚至有可能比六大家族更加可怕。”
“我们本来只是偏远旁系,我这一脉更是人丁单薄。”
“我若在世,凭借威望以及手腕,沛国周氏自然不敢有异心。”
“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假如几个儿子压制不住沛国周氏嫡系,兄长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这里,周承脸色不断变换,最后只感觉后背冷汗淋漓。
看着周承并不说话,周琦当即低声道:“彼未尝不可取而代之!”
“轰隆!”
这番话,宛若晴天霹雳般在周承耳中炸响,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周琦重重拍了拍周承的肩膀,道:“周集乡周氏,我能信任者唯兄长一人也,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沛国周氏拍马不及。”
“我将兄长留在江夏,就是希望兄长能够以沛国周氏族人的名义,帮我督查他们。”
“兄长一定要注意,江夏郡的兵权,只能掌握在你与周泰手中,沛国周氏族人可以插手政务,绝不可插手军务,可记住了?”
周承深吸了一口气,道:“子异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琦再次重重拍了拍周承肩膀,道:“今日之言,当永远埋藏心底,不可让其余人得知。”
“对于沛国周氏,态度不要有任何变化,只需紧握兵权就行。”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