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名声已污,吾有何面目活于世间!”
看到边允举动,韩约急忙上前夺走了其佩剑,声嘶力竭的喊道:“若自刎于此,这污名永远洗刷不掉。”
“我们就算死了,也会背上叛贼之名。”
边允泣道:“若不自刎,又能如何?”
韩约面露沉思之色,清明的眼中逐渐显露出了些许狠厉,道:“既然贼人逼我等造反,官府又是非不分认吾等为谋逆,那索性就反了便是。”
边允闻言大骇,道:“吾等家世清白,岂能做出此事?”
韩约反问道:“告诉别人我们没有从贼,允吾百姓可认?官府可认?朝廷可认?”
边允无言以对。
韩约厉声道:“名声已污,还顾忌这些作甚。”
说到这里,韩约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道:“然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北宫伯玉,吾必杀之。”
“污蔑吾等为逆贼之汉阳郡太守,我亦要让其感同身受!”
边允叹道:“虽如此,然我等遭举州通缉,欲取我二人首级者不知几何,纵然想要前去投奔叛军,恐怕路上也会被人截杀。”
韩约思量半晌,最终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道:“自此以后,吾名韩遂。”
边允见韩约连名字都改了,知晓对方已经决心跟随叛军造反,打算与以往彻底割裂。
他深深叹了口气,道:“既如此,吾以后更名为边章吧。”
就这样,改名以后的两人,没有继续前往阿阳,而是乔装打扮前去寻找叛军踪迹。
却说叛军攻破允吾,烧杀劫掠以后,又在金城郡四处肆虐。
边章、韩遂历经艰险,终于遇到了叛军,还被他们抓了起来。
韩遂急忙说说道:“我与你们将军乃是旧识,若能带我见到将军,尔等可得重赏。”
捉住两人的叛军虽然将信将疑,可是出于对赏赐的渴望,最终还是带着边章、韩遂,前去面见了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见两人来投,当即大喜过望,重赏了带他们过来的士卒,亲自引着两人进入了营寨。
没过多久,王国、宋建也被叫了过来。
他忙看到边章、韩遂以后,也都欣喜异常,知道有了两人的加入,叛军势力必会再次壮大。
寒暄完毕。
北宫伯玉率先问道:“吾等此前功阿阳,久攻不可,如今只能肆虐金城郡,两位先生皆乃大才,可知我等出路在何方?”
王国、宋建闻言,也都满脸殷切的看向边章、韩遂,想要看看两位海内名士,究竟有何高见。
边章沉吟半晌,道:“窃以为,将军当首先约束麾下将士,令之不可四处劫掠,枉遭杀戮。”
北宫伯玉闻言,当即脸色一冷,问道:“若不劫掠,钱粮自何处而来?”
王国、宋建也有些不以为意。
他们本就乃是盗匪头子,不纵兵劫掠,麾下部队早就散了。
边章正色道:“若只图一时痛快,只可四处劫掠,搜刮钱粮。然长此以往,必失人心,待朝廷大军一至,诸位将军可还有活路?”
几人闻言,尽皆变色。
别看他们现在闹得欢腾,却对朝廷十分忌惮,担心朝廷大军前来平叛。
北宫伯玉放低姿态,拜道:“还请先生教我。”
边章说道:“许多将士之所以跟随将军起兵叛乱,只因遭受贪官污吏与地方豪强压迫。”
“若将军整顿军纪,占据金城,只杀贪官污吏与素来作恶之豪强,不仅会让麾下将士归心,亦会得到百姓支持。”
“若有我出面,或许还会让将军得到一些世家的支持。”
“剩余世家纵不会支持将军,亦会保持中立,如此则根基稳固,何惧朝廷讨伐之兵?”
韩遂说道:“只如此,尚且不够。”
“当今天子宠信宦官,世家大族多恶之,吾去岁蒙大将军召见,向其建言铲除宦官,大将军却不采纳,我这才辞别返回凉州。”
“将军以叛军之名肆虐凉州,必不能长久。”
“若打着清君侧、除阉宦之名,凉州士族必然响应,就连朝中公卿亦会对我等心生好感,如此方为长久之策。”
后世有句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流氓如此,叛军亦如此。
边章、韩遂的建言,足以让北宫伯玉及其麾下叛军,在凉州掀起天大波澜。
北宫伯玉闻言大喜,道:“若能安抚民心,又得到士族支持,吾何惧朝廷大军?”
韩遂目光微微闪动,而后故作迟疑的说道:“话虽如此,其间却有一个难处。”
北宫伯玉急忙问道:“是何难处?”
韩遂犹豫半晌,道:“将军毕竟乃是先零羌首领,虽得到羌人支持,然世家大族心中高傲,未必愿意屈居将军之下。”
北宫伯玉眉头微皱,随后一手拉着边章,一手拉着韩遂,道:“两位乃海内名士,凉州无人不知,我愿奉两位先生为首领,共襄大举,可否?”
边章、韩遂再三推辞,奈何北宫伯玉执意奉两人为首领,他们最终也只能接受。
只不过。
虽说边章、韩遂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