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
黄巾军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官兵提前探查到对方正在蓄水,也是在等待暴雨的到来。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周琦与皇甫嵩两人,都必须要作提前打算。
接下来,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撤退肯定是要撤的,但是究竟要怎么撤,需要往哪里撤,都是非常棘手的问题。
一旦黄巾军水淹新郑,那么整个洧水下游都会是泽国一片。
就算他们逃到高山之上,可是数万兵马加上城中百姓,每日所消耗粮草也会是天文数字。
待洪水退去以后,黄巾军将他们围在山上。
他们只需围而不攻,等到官兵粮草耗尽,周琦等人也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至于上游的必经之路,也被黄巾军彻底堵死,就连江面都有铁锁阻拦,根本难以突围。
值得庆幸的是,这场暴雨也给黄巾军带来了许多麻烦,本来将新郑死死围住的黄巾军,都在昨晚跨过洧水,撤到了城南的黄巾军营寨之内。
起初,黄巾军把营寨建立在洧水南岸的山上,周琦还有些想不明白。
山中草木丰盛,难道波才就不怕官兵再用火攻?
很快,周琦就发现自己想多了,黄巾军这次下寨,首先将附近山头的树木全都砍完,想要火攻根本不可能。
除此之外,周琦当初还有些想不明白,新郑明明在洧水北岸,黄巾军为何要在南岸下寨。
结合现在的情况,他才彻底想通,感情是为了避免被水淹啊。
水火无情,不仅能够淹掉新郑,如果黄巾军下寨的位置不对,也可能会被官兵利用暴雨将其营寨淹没。
“这个黄巾军的统帅,似乎早就料到了这天。”
想到这里,周琦心中就有些许寒意。
“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周琦皱眉苦思,却是隐约发现,那黄巾军统帅,似乎故意露出了些许破绽,给予官兵提醒。
如果周琦早点重视黄巾军营寨的异常,或许就能够料到新郑即将被水淹的结局了。
“还有那位手持书信前来通报的孩童,莫非也是黄巾军中有人刻意通风报信?”
念及于此,周琦却又开始暗自苦笑。
就算早就料到了黄巾军的动向,又能如何?
黄巾军人多势众,此前完全掌控了新郑上下游的水路交通,若非天降暴雨让黄巾军暂时撤走,官兵想要离开新郑都难,更别说发动反击了。
黄巾军要蓄水,官兵根本挡不住;黄巾军要决堤,官兵也挡不住。
这与其说是阴谋,倒不如说是阳谋。
就算知晓了对方的打算,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应对。
很显然,这几乎就是一个死局,根本没有破解之法。
就在周琦与皇甫嵩陷入两难境地,尚未寻到破局之策的时候,周瑾却是兴冲冲跑了过来。
“明公,家兄来了!”
由于戏志才娶了周家女子,所以算得上是周瑾姐夫,这么称呼倒也没错。
周琦闻言大喜,急忙上前问道:“先生在何处?”
周琦话音刚落,就看到戏志才、项弘大步走了过来,两人皆拜道:“见过明公!”
周琦上前扶住二人,尚未开口,戏志才就主动说道:“新郑危矣,大军当速速撤退!”
皇甫嵩本来对于戏志才还有些不以为意,可是看到对方初来乍到,居然就察觉到了危险,当即心中凛然。
周琦也没有询问,戏志才为何会猜到新郑有危险,直接问道:“贼军随时都有可能决水淹城,我们此时尚不知往何处退去。”
“南岸高地已经被贼人占据,下游随时都可能成为一片泽国。”
“如果逆流而上撤往密县,必会落入黄巾军埋伏之中。”
“纵然找到一处高地暂居,也早晚为贼寇所擒也。”
戏志才闻言,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先详细询问了黄巾军的营寨方向与兵力布置,以及附近各个县城的局势。
直到他了解了整个战场的局势以后,才开始站在原地皱眉苦思。
皇甫嵩见状,忧心新郑局势,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周琦拦住了。
他相信,如果以戏志才的智谋,都找不到破解之法,那么新郑城内的这支官兵,真的有可能会全部葬身鱼腹。
这也是阳谋的可怕之处。
就算你知道了对方所有的算计,又能如何?
沉吟许久,戏志才忽然抬头看向周琦,问道:“黄巾贼是否有水军?”
周琦摇头道:“他们虽然有心筹建水军,然左中郎将抵达新郑之初,就已经将附近了所有船只全部征缴。”
“黄巾贼如今,只有一些简易能够载人过河的竹筏,首批战船尚未建造完毕。”
听到这里,戏志才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些许笑容。
他对着周琦说道:“我已有破局之法,就是不知明公敢不敢采纳此策。”
周琦闻言大喜,道:“先生请讲。”
皇甫嵩脸上也露出了惊疑之色,凑上前想要看看这个年轻的文士如何破局。
戏志才遥指北方,道:“只需提前掘开洧水堤坝,用琐侯亭作为泄洪之所,就能让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