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温迎去了洗手间清理。
她换上病号服的时候,衣料摩擦间感觉到了细微的疼痛。
温迎拉开领口低头看了看,有点破皮。
刚才她全程都很紧张,注意力也没集中在这事儿上,完全没察觉到这里是什么时候弄到的。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
温迎连忙放下衣服,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霍行洲的视线落在她额角的创口贴上:“还疼吗?”
温迎以为他是刚才进来时看到了,她含糊道:“霍总总是这样,我都习惯了,我明天擦点药就行了。”
霍行洲:“……”
“我记得,我应该没有打过你,‘总是’又是怎么来的?”
“……”温迎忽然反应过来,伸手触了触自己的额角,“霍总指的是这个?”
“那你指的是什么。”
温迎瞬间涨红了脸,没说话。
霍行洲从她变化极大的神色中,推测了出来,他目光下落:“我看看。”
温迎:“?”
她连忙道,“不用——”
温迎话音未落,衣服就已经被掀开。
被他这么看着,温迎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双手撑在身后的盥洗台上,把脑袋扭到了一边。
霍行洲黑眸微垂,像是在思考。
片刻后,他道:“轻了你又不喜欢,怎么办?”
温迎只感觉脸上火烧火燎的,她迅速把衣服拽了下来:“霍总尽兴了就好,我都行,反正擦点药两天也就好了。”
霍行洲对上她的视线,不紧不慢道:“只有我尽兴了?”
温迎憋了半晌,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回答。
她只能小声叭叭:“霍总不是说没力气了吗。”
床都要被他搞塌了。
霍行洲掌心覆在她脑后揉了揉:“毕竟不能厚此薄彼。”
他的动作不算温柔,有点像是摸狗。
“霍总这么执着于端水,等以后人多了,迟早精尽人亡。”
“……”
温迎又眼巴巴的看着他:“我这是在关心霍总,没有诅咒霍总要英年早逝的意思。”
霍行洲收回手,懒得理她,转身出了洗手间。
温迎怕他真的生气,跟了出去:“霍总,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说了。”
霍行洲侧眸扫了她一眼:“你能忍住不说我才觉得奇怪。”
温迎撇了撇嘴,这是给他留下了个什么歹毒的形象。
睡觉时,她主动靠在了霍行洲怀里。
温迎小声道:“霍总以后能别总在我面前提苏小姐吗,我会吃醋的。”
“每次不是你在提?”
“可是霍总却总是当着我的面关心苏小姐啊,那我能不提吗。”温迎给他举例子,“霍总知道,那些原本每天都会给自己丈夫打电话,叫他少喝点酒早点回家的妻子,后面为什么再也不打电话了吗?”
霍行洲没说话,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
倒是温迎先憋不住了,摇了摇他的胳膊:“霍总难道就不好奇吗?”
霍行洲才随口应了句:“为什么。”
“因为不爱了啊,不爱了,自然也不会关心丈夫喝不喝酒,什么时候回家,这种就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温迎总结道,“同样的道理,我之所以会在霍总面前提苏小姐,就是因为我在乎霍总。”
霍行洲又没声音。
温迎坚持不懈:“霍总怎么不说话?”
她其实还挺期待他的回答。
霍行洲揽着她的腰,淡淡道:“被你念困了。”
温迎:“……”
她又不是唐僧!
男人的呼吸逐渐均匀沉稳起来,大概是睡着了。
温迎也就没再说话,他昨晚估计陪着苏禾,一夜没睡。
算了。
刚才挥散了不少精力,温迎这会儿也疲惫了不少,打了个哈欠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
温迎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在漆黑的巷子里用尽全身力气奔跑。
身后就是不停在追赶的方文卓。
很快,巷子到了尽头,死路一条。
温迎抵在墙上,看着逐渐朝她逼近的人,浑身都被恐惧和绝望所包裹。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
或许是大脑接收到了她那股巨大的恐慌,神经猛地一拽,让她从噩梦中清醒了过来。
温迎怔怔睁开眼,看着弥漫的夜色,一时分不清刚刚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的心脏,依旧跳得很快。
也还有梦里残留的惊惧和无助。
可这些情绪,也好像正在被一点一点安抚。
温迎缓过神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男人温热的手掌轻轻顺着她的脊背。
她将脑袋更深的埋在了他怀里,声音有些哽咽:“真羡慕苏小姐,昨晚能被霍总这么安慰。”
霍行洲嗓音很低:“你又提?”
“我就是嫉妒,嫉妒使我面目丑陋。”
他似乎被她磨得没了脾气:“我昨晚在哪里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