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郑军立马攻城,郑成功不听。
他建议郑军收取南京周围城池,截断清军援兵的通道,郑成功还是不听。
现在倒好,兵败之后郑成功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连通知都没通知他。
先不要说战局怎么样,就算要跑也得带上他这个队友吧?
现在清军得胜,自己被堵截在芜湖一带,郑军又已经远去。
郑成功这个国姓爷干的这叫什么事啊!
“尚书大人,郑军已经远去,松隐也多日无讯,看来我们得另做他图了。”部将杨文进愤怒地开口道。
自从南京战败的后,张煌言迅速派僧人松隐携带帛书去寻郑成功,试图让这位国姓爷派百艘战船来助了。
对于张煌言来说他还想一搏。
对于张煌言的部下来说,先别管其他,让郑军出兵先接回自己再说。
然而松隐已去多日,了无音讯。
这让张煌言的部将们不由地愤怒无比。
现在南京已败,上游的府县人心惶惶,清军又截断了他们的后路。
他们在芜湖距离长江口足有数百里之遥,这要是郑成功不来,他们就得死在这里了。
“郑成功既然已经远去,那么我也只能在芜湖死守到底,以全臣节了。”
张煌言长叹一口气。
他自率兵抵达芜湖以后,派人招抚了上游的四府二十四县。
南京上游几乎没有战事,百姓、士绅争先恐后喜迎王师。
不少绿营兵也纷纷来投,让他麾下的兵马增至万余人。
可是随着郑成功的战败,这一切都如同昙花一现一般。
不少士绅痛哭流涕,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剪了辫子。
太平府的绿营兵更是惊恐万分,连忙再次举起了满清的旗帜。
其余府县也是人心缓惶,他麾下每日都有士兵逃散。
如此局面真的令人绝望啊。
“尚书大人,何须如此,我军还有数千兵马。”
杨文进拱手道:“不如带兵北上鄱阳湖,去投孙可望!”
“去投孙可望?”张煌言双眼一亮。
现在下游的数百里归路,郎廷佐等人重点设防,只怕人心涣散下自己的数千兵马根本冲不出去。
而上游等地,清军无军,或许可以轻易地进入鄱阳湖,再走陆路进入湖南投奔孙可望。
“只是若是孙可望在湖南战败,挡不住多尼,那我浙东子弟就怕无生路了。”张煌言又一次叹了一口气。
金声桓反正之事,清廷封锁了将近一年,不为姜瓖所知。
而宝庆之战,距今不过三个月,在清廷的严密封锁下,哪怕是到了现在张煌言等人仍旧不知。
在世人的印象中,多尼轻易战胜了李定国。
而孙可望麾下多为新兵,虽然趁着湖南空虚抄了多尼的后路。
但是两军相战,世人都不认为孙可望能够赢。
毕竟他在岔路口已经输了一次,在交水更是被李定国轻易击败。
以区区一年编练的新兵,迎战击败李定国主力的多尼。
不止是咱大清,张煌言等人也不看好孙可望。
所以现在不得不担忧起来,要是湖南让孙可望又一次丢了,那情况可就更为不妙了。
“尚书大人,去鄱阳湖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好,若孙可望还在湖南我等可去投之,若孙可望已回两广,我们也能在鄱阳湖长期抗清。”
杨文进再次开口唯恐张煌言心灰意冷,选择在芜湖死守白白送死。
“好,我这就召回各地驻军,带着你们去鄱阳湖!”张煌言握紧了拳头。
即便如此局面,他心中仍旧对大事没有心灰意冷。
然而就在此时,张煌言的参军罗子木却突然跑进了大堂中。
“大人!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张煌言和杨文进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喜从何来?”
“王师!”罗子木激动道:“王师来了!”
“郑成功来了!”张煌言和杨文进大喜过望。
“国姓还敢再战,南京有望,江南有望了!”张煌言喜极而泣。
“他娘的,这个郑成功终于来接我们了!”杨文进抹了一把眼泪,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感慨。
“国姓纵使战败,但是仍有数万兵马,披甲者也绝不会少,江南民心又可用,未必不能反败为胜啊!”张煌言喃喃自语,神情激动无比。
已经在思考两军会师后的下一步计划了。
“尚书大人,不是郑成功。”罗子木连忙道。
“不是郑成功?”张煌言和杨文进傻眼。
“子木,那是何人啊?”
“是孙可望!秦王的大军到来!”罗子木兴奋道。
芜湖水面,数不尽的船只正在开进。
孙可望自武昌到芜湖,陆地直线不到九百里。
但走水路却有一千四百里以上,
即便顺江而下,每日行程将近百里,依旧耗时了半月以上。
从七月十四日开始算,现在已经花费了十七日,已经到八月初一了。
“什么败了?”旗舰上,一众驾前军将领接到了郑成功战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