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而醇厚的气息扑在耳边颈窝处,男人那句夹杂着卑微乞求的话久久在耳边萦绕,贺穗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即使闭着眼,她也能感受到男人那双灼灼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她。
没记错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说话,就算做保镖那会也没见他这么低声下气,也不知道又耍什么花样。
贺穗也懒得猜测他的心意,这人阴晴不定的厉害,指不定现在含情脉脉,明天就想着法子折磨她,所以还是保持清醒的好。
她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撅着嘴小声咕哝了一声。
容景深虽然没听清她说什么,但看着她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不满的挑了挑眉。
停顿几秒后,抬手轻轻的掰过她的脑袋,埋进他的胸口。
贺穗微微蹙眉,这人也太霸道了,连睡觉都管。
容景深关掉夜灯,房间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
听着男人平稳有力的心跳声逐渐与她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贺穗沉沉的睡了过去。
贺穗早上醒来的时候,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但紧贴在身后的那个源源不断的热源又让她清醒几分。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落在她的脸上,晃得她有点睁不开眼。
她抬手挡在眼前便看到了无名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是上次她选的那一款对戒中的那枚女戒,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戴在了她的手上。
容景深睁开眼睛便看到一旁的女人失神的看着手上的戒指,他勾了勾唇,指尖也不自觉的摩挲了下自己手上的那枚。
“喜欢吗?这是你选的。”男人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低哑。
贺穗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将手收回来。
下一秒,肩头就传来一阵轻轻的刺痛,男人俯首在她肩头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说话。”
贺穗觉得跟他作对讨不着什么好处,只能违心的小声说道:“还行。”
当初本来就是她随便挑的一款,所以谈不上喜欢。
男人的呼吸剐蹭着耳后,侧脸望着她,“这是你选的,你说还行?”
他的语气似乎对她口中的这个还行有点不满意。
贺穗深吸了一口气,“人的喜好是会变的,当时我喜欢,现在我也可能不喜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容景深想了想这话好像没有毛病,鬼使神差他又问道:“那人呢。”
“什么?”贺穗后知后觉反应过他话里的意思后,垂了垂眼,“都一样。”
她知道容景深想听什么,偏偏就不想顺着他的心意。
男人的神色肉眼可见的落寞下来,转瞬抬手捏上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研磨一番后,嗓音不冷不淡的开口:“你还真是善变。”
贺穗哼了一声,“彼此彼此,你不也是。”
昨天还恨不得掐死他的人,今天又像换了人似的,论起善变,她可比不过这个男人。
容景深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又低头在刚刚咬出齿痕的肩头吻了一下。
“不满意的话那就重新定做。”
贺穗还在诧异他怎么这么反常的时候,又听男人说:
“毕竟你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我也没那么苛刻。”
贺穗:“……”
不说这句话她还以为他良心觉醒了,现在看来,良心不多。
贺穗呼了一口气,鼓着勇气道:“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婚姻不是过家家,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总不能为了报复搭上自己的幸福,这、这太随意了。”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你要不要这么极端,想死还得拉个垫背的。
我爱你。
容景深听完她这番话脑子里倏然冒出这句,但听到她说不爱他,唇角的弧度陡然紧绷起来。
“那又怎么样,如果能够合理合法的睡你,我不介意多一张纸,变成家务事这不就是你所想的吗?”
贺穗:“……”
她什么时候想要把这种事变成家务事了?
“你不爱我,为什么非要睡我?”
这好像跟她理解中的不爱不一样,不爱一个人应该碰都不想碰,又怎么会浪费那一张纸呢。
联想到他昨晚的那句话,贺穗讶异的看着他,这货该不会爱上她了吧。
容景深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眸,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又讽刺的笑声,
“爱和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难不成你以为那些嫖的男人都是出于爱情才去做那种事的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像是在嘲笑贺穗的想法单纯。
“你……”
贺穗气呼呼的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平复了下心情,她语气坚决,毫不示弱的回怼道:
“我没你那么随便,也没你那么不要脸。”
“就算没有必然联系,但现在我不想让你睡,所以麻烦你去找别人行吗?”
容景深也不知道两人怎么聊着聊着又变成这副针锋相对的模样。
他望着那双闪烁着怒意的眼睛沉默半晌,深谙的眸子情绪复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闷闷开口:
“我找别人,你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