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贺穗象征性的去奢侈品店转了一圈,胡乱指了几个包让店员包起来,紧接着又以去洗手间的名义离开了现场。
容景深提着奶酪酥回来的时候,贺穗早就不在店里了,店员见他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容先生,这是刚才那位小姐选好的几款包。”
男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几个包已经被打包好了。
“她呢?”
容景深眼底蓄着淡淡的凉意,提着奶酪酥手提袋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店员看着男人清冷寡淡的模样,看上去心情有点不好,小心翼翼回复道:“她去洗手间了。”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去了半个小时,早该回来了,不免心里有点担心。
容景深拿出黑卡递给店员,“帮我把包送到映湖山庄。”
店员点点头,刷完卡后又还给了容景深,男人没做一刻停留转身离开了店。
她纳闷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方才还是让人艳羡的一对,怎么出去一会情绪转变这么大,难不成吵架了?
店员无奈的摇摇头,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贺穗很顺利的跟贺明曜安排的人接上头。
坐在车上,她再次给贺明曜拨去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边贺明曜哑声道:“穗穗,对不起……”
“哥,你放心吧,我已经跟你安排的人碰头了。”
“还有,你确定全都安排好了吧?容景深不会找到我吧?”
她有点不放心,害怕一个不留心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被容景深找到,那就彻底完了。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他会以为你去了国外。”
“我不在你身边,你好好照顾自己。”
贺明曜心底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东山再起,重新把贺穗接回来。
贺穗点点头,“那就好”,似是想到什么,她又问:“你刚才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电话里,贺明曜沉默几秒,才缓缓开口:“没什么,就是那边的环境太艰苦,我怕你受不了。”
“都怪我,如果当初不是我太相信人,贺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贺明曜难受的有点哽咽。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我们暂时不要联系了,你也不要来看我,容景深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找你的。”贺穗叮嘱道。
挂断电话后,她出神的看着窗外,正值冬季,沿途的树木都光秃秃的,任凭容景深怎么想,肯定也想不到她会在帝都。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他把国外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找到她的。
她现在也没有别的期望,只要安安静静的生下孩子就可以。
不过一想到今后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带着孩子生活,心里又有点难过。
她抬手摸了摸小腹,自我安慰道离开总比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影子里要好。
汽车行驶了三个小时才到达贺明曜给她安排的地方,一个临海的岛上村落,风景怡人,适合疗养休息。
她收拾完屋里的东西后,已经临近傍晚,听着窗外凛冽刺耳的海风声,她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毯子。
也不知道容景深现在怎么样了?
……
缪色会所。
容景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很快桌上多了好几个空酒瓶。
沈云舟扫了眼,忍不住咋舌,“深哥,你没事吧?”
容景深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看我像是没事吗?
看着男人再一次倒了满满一杯酒递到唇边,沈云舟赶紧拦了下来。
这么个喝法是要死人的。
“你……最近X生活不和谐?”
看着容景深那张冷到发黑发青的脸,沈云舟打趣的问道。
“深哥,女人都是要哄的,实在不行你就多说两句好听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早就爱上她了,只不过被仇恨迷了眼而已。”
沈云舟兀自叹了一口气,原先他真的以为容景深只是为了报复,但看到他为了贺穗发疯似的要弄死宋谷广,他知道这个男人爱的彻底,只不过一直不承认罢了。
“你跟贺家的恩怨说到底跟她也没关系,都是贺钊钦做的孽,她当初也只是一个小女孩,懂什么?”
“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遵从本心,不然你这样做兄弟的心疼。”
沈云舟捧着胸口,矫情的望着他。
容景深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一支烟点上,青白的烟雾徐徐上升,将眼前氤氲的一片虚虚实实。
他现在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贺穗的身影,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像是放映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不断划过。
想到她乖巧温顺一脸甜笑的说“阿景,你真好”时的模样,他不自觉的咬紧嘴里的烟头,脸颊肌肉紧绷起来,极为沉重的阴郁感。
同一时间心脏闷疼的让他一度呼吸急促。
他原以为两人回到了从前,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的伪装,目的只为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容景深茫然的看着眼前弥漫的烟雾,他突然想不明白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谋的。
或许是从他强迫她的时候,又或者是让她服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