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明台听了立刻也紧张了起来,但还是强行稳住了心神对她说道:“别着急,慢慢说。” “老师来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 明台听了不禁眯了眯眼,“老师说什么了?” “他说,他回来送死!” “郭骑云呢?”明台又问。 “陪他出去了。” “老师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他被派回上海来主持工作,让郭骑云陪他出去一趟。” “他们去哪了?” “他没说,我……我也不敢问。” “嗯,没关系。”明台很是理解地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在这等他们回来,我陪你!” “好!”听到这,于曼丽的脸上这才重新浮现出了一抹微笑,在她看来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有明台在,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而与此同时,烟花街深处的一间很不起眼的房间里。 “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总喜欢把我约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汪曼春乔装打扮,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桂姨,没好气地说道。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向您解释过了。”桂姨不卑不亢地说道,“越是混乱的地方,就越有利于掩护我们的身份。” “好了,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好了,用不着说那些有的没的!”汪曼春显然是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说你已经拿到了有力的证据,能证明明台就是导致陈炳失踪,以及日本总领事馆有关第三战区兵力部署计划失窃的罪魁祸首,是么?” “是的,汪处长。” “那你带来了吗?” “没有。” 此话一出,汪曼春便忍不住“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我就知道,不应该在你的身上浪费时间,我还有别的事。” 说着便起身就要走。 桂姨也站了起来,“汪处长,我知道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过来见您让你很生气,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毕竟那些证据现在都在阿诚的手上,我即便是有心,也拿不到呀!” “你在说什么?怎么又扯到阿诚的身上了?” “是这样的,那天阿诚告诉我,他发现明台在油画框地下藏了好几张大额汇票,然而就在他趁着家里没人偷偷拆开画框之后,却发现里面出了汇票以外还藏着一份租房合同和几张建筑平面图的草稿。我当时就起了疑心,可是却没能将那两样东西搞到手,只是隐约看见了‘烟花街’的字样,所以就联想到了陈部长,据说他最后就是在烟花街消失的。” “你也说了,这只是你的猜想,我总不能因为你的这些猜想就直接抓人吧?” “不不不!汪处长您误会了。”桂姨连忙摆手说道,“我说这么多并不是想让您立刻抓人,而是想办法阻止阿诚把那些证据送到藤田长官那里去!” “藤田长官?”听到这,汪曼春不禁眯了眯眼,“想不到这个阿诚竟然如此八面玲珑,一只脚竟然都踩到藤田长官的船上去了啊!” “汪处长,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有太多的不得已,毕竟我们人微言轻,本就是各大势力争斗的牺牲品,他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恐怕也活不到今天了。”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跟南造课长去说吧!”汪曼春没好气地说道,紧接着却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当然,您请问。” “你是明家的仆人,却费尽心思要害他们。为此更是宁愿给日本人效力,也不肯给他们家留一丝一毫的情分,为什么?” “我为明家卖命地干活,可是得到了什么?当年大少爷只用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扫地出门。让我流落街头,是南造课长收留了我,还把我送回东北老家,要是没有她,我早就饿死在上海街头了!对我来说,是日本人在我落难的时候给了我一口饭吃,还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价值。汪处长,我相信,你跟我一样恨死了明镜。如果这次做实了明台是抗日分子,那就是打破明家伪装的重要线索,到时候您可不能手下留情啊!” 此话一出,汪曼春便立即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当然,明镜说过,我汪家的人要走进她明家的门,除非她死!” “汪处长放心,我一定会让她原形毕露的。”桂姨咬牙切齿地说道,“另外,明台的面粉厂一定藏有秘密,请您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汪曼春则扫了她一眼,冷冷地点头说道:“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落日余晖,华灯初上,劝业商会休闲会所门口则早已是一派车水马龙,客似云来的热闹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