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属下对此人只是略有耳闻,仅此而已。”梁仲春摸不清楚明楼的脾气,只得战战兢兢地回道。 “略有耳闻?”明楼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但紧接着又突然加重了语气,“那你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吗?” 此话一出,那梁仲春便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仕途好像蒙上一层阴影,但还是强打精神小心翼翼地回道:“明长官,莫非您跟那个郑耀先有旧?” 明楼则摇头纠正道:“不是有旧,是有仇!想当年就是他带队,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的恩师抓进了鸡鹅巷,致使其冤死在狱中。” 这一番话,明楼说得是咬牙切齿,而梁仲春听得却是心花怒放,在他看来,就冲着两人以前的过节,那姓郑的就一定掀不起太大的风浪,更别说威胁到自己的位子了。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给叫过来了吧?” “明长官放心,属下承蒙长官数次关照,自当坚定不移地站在您这边,跟那个姓郑的划清界限!” “嗯,这话我爱听。”明楼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所谓‘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梁处长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仲春立刻打了个立正,“属下明白,同仇!同仇敌忾!”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知道你腿脚不灵便,但还是希望你以后没事,能多往我这里走动走动,对你没坏处!” “一定!一定!”梁仲春连忙点头称是,但随即又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事,不用吞吞吐吐的,说!” “明长官,这个这个这个……其实今天就算您不召见我,我也是打算要过来向您请罪的。” 此话一出,明楼便不由得眉头一皱,“你们又给我惹什么祸了?” “就在昨天夜里,外交部的高宗武和中央宣传部的陶希圣两人齐齐失踪,属下初步怀疑两人很有可能是有计划地出逃,离开上海,于是便连夜派人进入租界,接管了税关码头。” “结果呢?” “一……一无所获。”梁仲春艰难地回道。 然而本以为明楼会大发雷霆的梁仲春怎么也没有想到,听了自己的报告之后明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连说了三个“做得好”,直接就把梁仲春给搞蒙了。 “明长官,您这是……” 不想话音未落,明楼便一脸神秘地冲着他招了招手,待他靠近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对他耳语了起来。 “高!实在是高!”听了明楼的话后,梁仲春便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拍起了马屁,“明长官就是明长官,手段果然非同一般,属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您交代的事情,属下这就去办!一定把这件事给您办得清清楚楚,漂漂亮亮的。” “嗯,你梁处长的能力,我还是放心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凡事都要格外地小心,你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你这个位子吧?” “是是是!请明长官放心,从今往后,我梁仲春定当唯您马首是瞻!” “很好!既如此,那我就期待你今后的表现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是!” …… “唉唉唉……干什么呀?什么事办公室不能说啊?”眼看着那梁仲春果然如明楼所料,刚一从办公室里出来,就拉着自己出了政府办公厅的办公大楼,阿诚便立刻装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说道。 梁仲春则笑眯眯地说道:“挣钱的事!你办公室人来人往的,能说吗?” 此话一出,阿诚顿时便有些无语,但还是叹了口气,说道:“说吧,又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有两船货,要从船口港出关,你去替我跑一趟,怎么样?” 不想阿诚听了却直接把脸一板,“不怎么样!且不说船口港有日本宪兵监管,我就算是海关总署的人,也说不上话呀!再说我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那里有时间替你去船口港啊?” “更要紧的事?这世上难道还有比挣钱更重要的事?”梁仲春很是不以为然地说道,“赶紧的,行不行给句痛快话!这么跟你说吧,这一次的利润足以重建两次76号了,而你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分走三成,多划算啊!” 听到这,一向“见钱眼开”的阿诚在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动了心,“这样吧,你把货调到龙仓港,那边没有日本宪兵监管。而且,我跟那边很熟,到时候把你的船混进商队,这样你就能省下一大笔关税了。” “真的?那感情好!”梁仲春听了眼睛立刻就是一亮,但随即便有有些担心地说道,“可是这个龙仓港,是不是离得有点远了?” “远点怎么了?货没法调?” “不不不,能调能调,我回去就安排他们调货,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