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瑶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告诉盛老三,有人知道她往三房来了,有人在外面等着她回去。
不仅是自家的老太太,还有京中有头有脸的官家夫人小姐。
床榻边的婆子看向自己的主子,盛三爷只垂着眸子一语未发。
鹿瑶扶着夏氏飞快出了偏房,菖蒲还在外面与护卫打斗,远处呼啦啦跑来好几个人。
跑在最前面的是盛彧。
“母亲!”
夏氏看了一眼儿子,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半个身子都靠在鹿瑶身上。
“母亲多饮了些酒,有些醉了,被三婶带回了这边休息。可刚三婶有事离开了,我就想着带母亲回我们院子休息吧,反正也不远!”鹿瑶放话,也算是对夏氏为什么会出现在三房的事情做了解释。
即使有错也是三婶的错。
“好!”盛彧见母亲没事,又看了看鹿瑶,“你没事吧?”
鹿瑶扯出一个笑,“我又没饮酒,能有什么事!”
盛彧示意春兰去扶着母亲,转头看了一眼无人的三房院门,一张脸冷得比地上厚积的雪还要冰。
一回到院子,夏氏就抱住了鹿瑶。
鹿瑶将众人都遣了出去,扶着摇摇欲坠的夏氏去了里屋。
“母亲!”
“瑶儿,瑶儿----”夏氏哭得说不出话来,大颗大颗的眼泪砸进鹿瑶的脖子里,湿濡一片。
“母亲,没事了,没事了。您已经回来了。”
哭累了的夏氏很快就睡着了。
鹿瑶安顿好婆母走出内室,外面跪倒了一片的人。
盛彧见鹿瑶出来,起身走近问:“母亲怎么样了,我喊了医女过来。”
“母亲已经睡下了,等母亲醒了再请个平安脉吧。”鹿瑶看向医女,“劳烦姑姑先为母亲准备醒酒的汤药,估计母亲醒来会头疼。”
料理好了这边的事情,鹿瑶要走,盛彧看了一眼里屋,“我送你回去!”
“不用,这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我将菖蒲留给你,今日的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盛彧确实不放心母亲这边,他指了一个丫鬟,对鹿瑶说道:“这是墨菊,菖蒲不在你身边就把她带上。”
“好。”
鹿瑶也不客气,领了墨菊,带上春兰和水仙就往涵桐院去。
雪天里的剧烈奔跑与打斗让鹿瑶出了一身的汗,出门再被寒风一吹,冷得想打哆嗦。
“少夫人,您的披风呢?”
为了要俏,里面的衣裙并不是太厚,就靠皮草披风抵御风寒了。可她把披风留给了雪地里的丹霞。
糟了,她把丹霞给忘了。
“水仙,你快回去跟世子说一声,让人赶紧去练武场找人,丹霞在那里!”
虽然她让菖蒲将丹霞拖到了凉棚下用大氅裹着,但这样的天让她在外面躺着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鹿瑶回院子换了一身衣裙,让春兰将收好的花钿带上,又回到了梅林里。
今年的梅花宴打着要向外介绍世子夫人的名头,所以三夫人只负责招呼各家的夫人们,鹿瑶负责招待世家闺秀。
鹿瑶在梅林里转了转,没一会儿就见夫人们待的那处阁楼里,三夫人行色匆匆地走了出来。
走得很是匆忙,连站在路边的鹿瑶都没空打招呼就扶着丫鬟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东苑的方向去了。
侯府的这场梅林宴因为越下越大的雪而提前结束了。
四肢冰冷的鹿瑶送走最后一位小姐,呼出一口气,抱紧怀里的手炉恨不能整个人都缩进大氅里,紧紧裹起来。
“春兰,老太太那里有派人来喊我么?”
“没有。”春兰瞧见鹿瑶的脸色不太好,她着急地扶着鹿瑶往涵桐院走,“少夫人,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鹿瑶的嘴唇都发白了,“就是有点冷。”
鹿瑶有些犹豫要不要去老太太那里看看,墨菊小声地在鹿瑶身后说道:“老太太和夫人既然没有派人过来,就说明那边不需要少夫人出面。”
鹿瑶一想也是。她一个小辈,去掺和长辈的阴私事情确实不太好。反正有菖蒲在,鹿瑶去不去的也没多大关系。
鹿瑶转身回自己的涵桐院。匆匆泡了个热水澡让身体恢复暖意了就起身爬上了床。
大概是事情都落定了,盖上被子的鹿瑶很快就睡着了。本想着浅睡一会儿等等那边的消息,谁知这一睡就没法轻易醒过来了。
“少夫人,您终于醒啦?”
好不容易挣扎从困境里醒来,耳边就响起水仙的声音,鹿瑶吃力地睁开眼睛,“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小姐!”水仙带着哭腔地回,每每小丫头感觉委屈或者难过时,她都会不自觉地称呼鹿瑶为‘小姐’。
“辰时了?我竟然睡到了第二天了,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水仙更难受了,“小姐你都已经发烧两天两夜了。”
“什么!”鹿瑶吃惊地想要坐起来,可她浑身疼得难受。
听到动静的春兰也走了进来,扯开水仙扶着鹿瑶靠坐起来,“您回来睡下就开始发烧,高烧不退,水仙去请了医女过来在这里守了您两天,确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