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很快过去。
七七在胡桃的魔爪里,苦不堪言,只能眼含晶莹,楚楚可怜地望着一袭黑衣。
墨然看着泫然欲泣的弟子,也是无奈,毕竟自己动弹不得,若是好言相劝,必会助涨恶人气焰,强令制止,只会越陷越深,毫无办法。
一袭黑衣心中也是气愤,只得操控轮椅,缓缓转过身去。
七七瘪着小嘴,只能气鼓鼓道:“哼~胡桃,你到底摸够了没!”
吱呀。
内室的门被缓缓打开,空尴尬地放下正欲敲门的手,阿雩从旁边蹿过去,急忙跑到榻前,去看父亲的状况。
白术为其说明着情况,空则来到了还是黏在一起的两人身前,抬起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
视线之中,胡桃如玉的双腿盘住七七那娇小的身躯,双手齐动,一边按着七七的脑袋贴在自己身上,另一手在柔顺的发丝上揉搓。
“嘿嘿嘿~七七,嘿嘿!”胡桃发出不知名的笑声,面上满是满足之色,飘飘欲仙。
墨然听在耳里,痛在心里,喃喃自语道:“我的清白徒弟啊,没了没了,全都没了!”
“唔,胡桃,该放开我了吧。”七七斜瞥着眼睛,咬牙嫌弃道。
胡桃笑容玩味道:“这么可歌可泣的把玩之物,怎么能就这样放开呢,本堂主可不愿做那暴疹天物的傻子!”
墨然微微一叹,眼中无神,似黯然如墨,心若死灰,不过若是弟子被解救出来了,倒是能够立即恢复。
白术看了眼榻上需要解针的病人,走到角落附近,劝道:“胡堂主,想必家师也不愿看见……”
“行了行了,这时候了,竟然搬出叔公他老人家来压我。”胡桃恋恋不舍地放开手脚,仿佛前方是生离死别一般,“七七,去吧,不要想我,那样我会伤心的!”
“哦。”七七直接转身,快步走开,到床边开始解针。
原地,胡桃表情浮夸,“悲痛万分”道:“不,七七!你好绝情呐,我们多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为什么……”
“因为你太闹腾了!”墨然操控着轮椅转身,冷不丁道。
“欸,先生此言差矣。”胡桃站起身来,双手环抱身前,摇头晃脑道:“所谓心性,便是要返璞归真,返老还童最好。”
“似本堂主这般,历经大风大浪,学有所成,还能保持一颗不泯童心的,敢问世间还有几许人也!”
墨然无言,白术沉默,空想开口却被长生抢先一步,这条银蛇瓮声瓮气道:“那还不是你太没心没肺了!”
胡桃也不恼,嘿嘿笑道:“人生在世,知足常乐咯!”
长生哼哼两声,不再言语。
空这才问道:“所以白术的师父,怎么会是胡桃的叔公啊?这送葬的成了救人的,怎么看都应该不可能才对吧!”
胡桃感到惊奇的咦了一声,说道:“难道我没说过吗?往生堂最初,就是为了对抗魔神死后的怨念,才设立的。”
“时间有点久远了。”空讪讪笑道,因为的确是有点忘了,毕竟这样一个性子跳脱的堂主,实在无法联想到繁重的工作上。
胡桃长长地嗐了声,满不在乎道:“那就得从头说起了,都是些老掉牙的故事了,什么太古年间,魔神作乱,先人们为了维持生死的边界,开始净化空气,焚烧尸骸。”
“如今虽然这门对付魔神怨念的业务不在了,但辨识魔神残渣一类的手段,好歹还是传了下来。”
“而白术的师父,也就是我爷爷的弟弟,我的叔公,当年往生堂的二把手。”
空越听越是不解,接着问道:“可往生堂的人,怎么会成了白术的师父呢?”
胡桃缓缓说道:“听我爷爷说,他们两年轻的时候,曾经一起外出游历,在沉玉谷遇到了一名药师。”
“也不知道那个药师,给叔公施了什么法术,他老人家突然就抛下家业,要跑去学什么医。”
“爷爷和叔公大吵了一架,还是没能劝住他。”胡桃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爷爷继承往生堂,叔公留在沉玉谷一带行医,一直到老,都没有再联系。”
长生哼哼两声,为其鸣不平道:“送葬的成了行医的,果然是老天有眼啊。”
胡桃没有回话,眼底隐隐有些忧愁,或许只有在提起自己爷爷的时候,才会短暂的安静下来吧。
空的疑惑不减,反而更加深厚了不少,“开始就是理念不同,也不至于这样吧?”
“若是寻常医家,倒也就罢了,毕竟往生堂最开始,做的也是类似医生的工作。”胡桃目光一闪,瞥了一眼长生,咂嘴道:“但听爷爷说,他们当年遇见的药师,浑身带着不妙的疠气。”
“沉玉谷这一脉治病救人的方法,更是有悖生死之论!”
“有悖生死?”空顺着胡桃的目光,看向长生。
胡桃一挑眉头,仿若诱拐孩子的坏蛋,狡诈说道:“详情我也说不上来,爷爷当年只知道个大概,白术这家伙,又一直提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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