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当正午。
墨然站在群玉阁的甲板上,了望璃月大好风光,他喃喃自语道:“该回家了。”
一袭黑衣步下群玉阁,往自己的家而去,路上打发走听闻消息,前来慰问是仙人们,直奔肉身与心灵的向往之所。
璃月里的某处宅院,一袭黑衣降临在此,伸手放在门扉上,露出一抹微笑,轻轻推开。
“父亲!”“师父!”
两道声音传来,门后站着两道身影,一道霜发胜雪,容颜皎洁如月,一道粉雕玉琢,好像个瓷娃娃。
墨然笑容不减,哎了一声,迈步走进没什么变化的家中,轻声道:“申鹤,七七,这段日子,让你们担心了。”
申鹤泫然欲泣,如幼时那般,扑到一袭黑衣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与那时一样,生怕放开了,就是永别。
七七拉着一袭黑衣的裤腿,四肢缠住,也不再放开了。
墨然没得法子,只能亦步亦趋地走到软座沙发旁边,柔声安慰半晌,才将两个精美的‘挂件’拆卸下来。
随后自己也瘫倒在单人座位上,这个征战几千年都不觉得累的人,竟然让两个小妮子整得叹气连连。
“你们呀你们,一个手握琉璃亭,掌握璃月十之一二的经济,年芳二十有二的待嫁闺女。”
“一个执掌杜病卢,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少说数百之龄了,还是这么黏人啊!唉,也不知我是该笑,还是该开怀大笑呢!”
墨然手肘撑着扶手,大手托腮,听着像是在悲天悯人的哭喊,但实际上是在宣扬一些让人拳头紧握,想要揍他一顿的言论。
申鹤抱着七七,两人笑而不语,对她们来说,只有眼前这一袭黑衣在,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虽然家里现在缺了大姐,不过问题不大就是了。
…………
午后,一袭黑衣坐在庭院之中,满头霜发的女子也紧紧跟着,至于小瓷娃娃,应该是跑去往生堂报喜,据从前所知,她似乎许久未去过了。
墨然抬眼,望向敞开的院门,门外是三道身影,两道十分熟悉,便是空与派蒙这形影不离的同伴,另外一道,是一位打扮略有些戏曲风格,衣着却又紧跟时事的少女。
派蒙挥手喊道:“墨然,申鹤!你们果然在家呢。”
墨然摊手道:“我不在家,还能在哪?平日里我也不怎么出游,说起来,自从遇到你们两个啊,我是三天两头往外跑,都没个消停的!”
派蒙嘿嘿笑道:“多出去走走也不错嘛,免得在家把自己捂发霉了!”
空叹气道:“派蒙!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啊,对对。”派蒙小鸡啄米地连连点头,说道:“墨然,这位是云翰社的云先生,和我们一起来找你问点事情。”
那位少女微微欠身,彬彬有礼道:“您好,墨然先生,也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否,我姓云单名一个堇字,曾与家父去过几次您的饭馆。”
“原来是云先生。”墨然微笑道:“久闻大名,可惜云翰社的戏场,一座难求,终在今日得以一见真容,在下三生有幸!”
云堇噙笑回道:“墨然先生谬赞了。”
派蒙翻了个死鱼眼,喃喃道:“你们两个明明刚见面,怎么感觉和血脉相连的亲戚一样,这么客套!”
墨然摆摆手,说道:“我一介名不见经传的商人,见到璃月港的名角儿,自然心中激动了,不像派蒙与空二位,连仙人都识得,此等人脉,是我比不得的。”
闻言,派蒙凑到金发少年的耳边,小声说道:“哇,他真的好会编啊,真的装得和个凡人一样。”
空一脸平静地说道:“废话,不然之前怎么骗过我们的,好了,派蒙快问问,墨然肯不肯帮忙吧。”
“对哦!”派蒙咳嗽两声,看向一袭黑衣,说道:“云堇,你有什么事情就问吧,墨然他肯定会说的!”
云堇微微眯眼,含笑说道:“非是我不相信派蒙,只是,派蒙怎么确定,墨然先生一定会说呢?”
墨然也是点头,说道:“不错,就算咱们交情不浅,但也不能有事净找我解决吧!”
空扯了扯嘴角,无奈解释道:“刚才我们路过云翰社,恰巧碰见云先生想给自己的戏曲做些补充,所以就想到你了。”
“没这么简单吧?”墨然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道:“或许中途是因为遇见了个闲人,还是什么往生堂的客卿才想到来我这的吧?”
派蒙哇了一声,惊讶道:“钟离刚才也说你会猜到了,这,该说是什么显灵了吗?对了,刚刚钟离为了防止你不答应,还说了些文绉绉的话...”
空知晓旅伴的文化程度不足以支撑那些话,于是补充道:“吾之故友,钟某近来囊中羞涩,无以担负茶座之费,幸得云先生宽宏大量,还望念及多年之情,慷慨出手,相助此次,钟某先行谢过!”
墨然丝毫不感到意外,因为这些年来,钟离欠的账让他帮忙还的,也不是一星半点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用摩拉还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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