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转身离开,没一个人去顾管摊在地上的婉烟,她见这情形,也只能强撑着,连滚带爬地跟着。
一道道禁制被打破,死死封住的门,也终于打开了。
遗迹的很深处,那里摆放着一柄折断的利剑,上放剑锋,下置剑尖,即便岁月悠久,布满盐渍,依然还是闪烁着惊人的寒芒。
婉烟抚着心口,顺了顺气息,惊诧道:“这是,剑吗?!是断裂的剑,这就是证据!证明盐之魔神曾经反抗过,只是没能抵挡摩拉克斯下的毒手!”
“相比盐盏和盐尺,这剑的力量,一定远远超过它们!如果能修好这把剑,就能向其他人展示盐之魔神曾经的权能了!”她眼镜下的目光炯炯,等待着自己心中认可的先生给予肯定。
派蒙看着断剑,不假思索道:“看着确实很像战败过后,留下的东西,但是按照墨然说的,这把剑,也有可能是杀死盐之魔神的凶器。”
婉烟不予理会,一心只等着先生的解答,这是她现在唯一相信的人了。
钟离看向默默无语的一袭黑衣,疑惑道:“墨然,你为何不说了?”
墨然神色自若,只是眼中的老态龙钟之意更甚,他背负双手,缓缓说道:“我发现一件事情,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既然如此,干嘛浪费口舌呢?”
“还不如让其好好听一下与之期待相悖的真相,更加让人称心如意!”
钟离叹息一声,说道:“很遗憾,盐之魔神赫乌莉亚,并不是一位权能强大的魔神。”
“相反,她过于弱小,过于迁就,过于柔弱,是绝无可能登上七神之位的...败者。”
“你说什么?!”婉烟的面色苍白了些,双唇颤动,声音起伏不定。
钟离双手环抱在身前,沉声道:“魔神战争期间,尘世间的魔神为争夺提瓦特大陆,拼尽了全部的力量与智慧。”
“但赫乌莉亚选择了逃避,她认为只要在争斗发生之前就放弃,战争就永远不会波及到自己和子民。”
“可是,在漫长的征战岁月中,退让是不会有止境的,在永无止境的退让下,赫乌莉亚失去了几乎所有土地,只剩下最后的容身之所。”
婉烟的身形摇摇欲坠,颤声道:“不...不,没可能的...没可能的...”
钟离接着说道:“在最后的时刻,她甚至连一把能举起来保护子民的兵刃,都没有了。”
“连兵刃都没有,可是...这把剑?”婉烟看着那把断剑,无论如何,不愿相信那个煞星所说和石碑上所刻的真相。
“是的,这把断剑并非盐之魔神的遗物,而和派蒙所猜测的一样,是杀死她的凶器。”钟离神色不变,平静地陈述着。
“凶器?”婉烟晃了晃脑袋,怒道:“不,这是假的!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是他们密谋好了的,要动摇我对神明的信心!”
“岂有此理!你,你肯定也是摩拉克斯的信徒,你休想骗我!”
墨然冷哼一声,斥道:“大喊大叫什么的,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刚才信誓旦旦等着解释的是你,现在说是假的,还是你。”
“接下来要做什么?独自一人逃跑,以此来博取同情心,然后借机和解,再从遗迹里安全地出去?”
“你就是这么想的吧!”
婉烟银牙紧咬,被一语道破心思,她也就不动作了,愤愤道:“我,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你们!我要去遗迹最深处,查看盐之魔神的遗骸,亲眼确认一切!”
钟离看向最后的一堵门扉,不急不缓地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们,那就继续前进吧。”
“那时候发生的一切,那扇门的后留下的痕迹,都会如实记录下来。”
言语间,门缓缓打开了。
门后是许多想逃跑的盐雕,与先前见到的一样,面目狰狞,一个一个推挤着,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怖的怪物。
盐迹从最中心,往四面八方散开,在中心处,只是一摊深厚的盐,还有旁边一个做挥剑姿势的盐雕。
婉烟瞠目结舌,双眼闪烁,心神恍惚不定,说不出话来。
钟离沉声说道:“这里就是现场,赫乌莉亚形骸溃散,只留下些许盐迹,最终的画面,也定格于此。”
“故事的后续是:她的子民中,有人终于意识到,这位仁慈却柔弱的魔神,在魔神战争中保护不了任何人。”
“魔神是很残酷的,与其让她饱受战败后的折磨,不如,赐予她相对轻松的解脱,这与墨然所说的真相,别无二致。”
派蒙神色悲伤,这个小家伙虽说有事没心没肺的,但其实也是很容易被周围气氛感染的存在,她问道:“可是,这些雕像又是怎么回事?”
钟离孜孜不倦地解释道:“再怎么弱小的魔神,死亡时的力量流失,也非凡人之躯所能承受,没能逃走的人,全部变成了这般模样。”
“未经此灾的盐神子民离开她的领地,在战火纷飞的背景下,逃到了荻花州,那时正值璃月在发展,需要劳动力,所以荡魔除障真君将他们送到璃月,由岩王帝君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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