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三人目送着一袭黑衣离开,神色各异,但相同的是,都很担心他。
派蒙转头看向真实身份是岩王帝君的闲人,问道:“钟离,墨然这是怎么了?好像突然很伤心的样子。”
空也是皱着眉头道:“墨然不会有事吧?我们用不用去看看他?”
“应当不会有事,墨然家中的孩子众多,每一个都不会让他有能力出事,但若问缘由。”钟离轻叹一声,说道:“我...并不知晓。”
“虽说我二人是至交,但墨然的往事,我一无所知,所以,旅者,这一切便要看你了。”
“我?”空疑惑道:“可墨然都没和你说过,怎么可能告诉我。”
钟离缓缓道:“因为你有异于常人的亲和力,与众多存在,皆可相处融洽,等寻个合适的机会,旁敲侧击一番,应当能够知晓。”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派蒙摊了摊手。
钟离深深望着整夜不灭的灯火,缓步离去,嘴里喃喃自语道:“来自时间的磨损,当真是不可逆的么?老友,望你得以度过此难,唉!又是一次磨损,嗯...”
…………
翌日上午,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璃月港的工人还是日复一日地去往港口,千篇一律很是枯燥,但胜在安稳。
一座院宅的主卧房中,墨然醒来,双眼所见还是熟悉的屋顶,周围的一切仿佛印入骨髓之中,闭着眼睛都可以行走。
墨然在床上坐起,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如何回到家中,又是如何躺下,如何进入睡梦中的。
昨夜的那番话,似乎来的莫名其妙,墨然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突然踏入那样的心境,吐露心底的往事,不过好在,现在已然无事了。
墨然缓缓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楼下的饭桌旁。
申鹤,七七,凝光已然端坐在那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空与派蒙竟然也在,一脸有话欲言,却说不出口的神情。
凝光兰息轻吐,一双桃花眸子婉转,媚而不落俗套,说道:“老爷子今天难得起了个晚,在之前,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啊。”
墨然笑了笑,因为昨夜的突发事件,他竟然完完全全地睡着了,这是数千年来,休息得最好的一次。
申鹤如皎月一般的容颜露出担忧,道:“父亲,是太累了吗?要不今日先别去了,在家好好歇着?”
七七把着师父的脉搏,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尽是严肃认真的神色,随后开口说道:“师父的身体,一切安好,看不出毛病来!”
两个霜发女子同时松了口气,或许是心中担忧的缘故,她们都差点忘了,自家长辈,那可不是个凡人,怎么会生病呢?
看来,应该真的只是刚好起晚了吧。
墨然看了眼神色变化如海上天气的三女,微微笑道:“好了,就是稍微起晚了点,不用这么担心的,还有凝光你呀,竟然都还赶回来了,看来我是得多病病,让你多回家!”
凝光嫣然一笑,这位权势滔天的天权星,竟是拉着一袭黑衣的广袖,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道:“那可不行,老爷子你得健健康康的,不然我才不回呢!”
申鹤莞尔笑着,七七一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看着,显然对于自家大姐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了。
但空和派蒙可是第一次见这阵仗,顿时惊为天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在人前丝毫不失风度,神色一动便能让璃月港颠一颠的凝光。
虽然他们知晓墨然是凝光背后的那位老爷子,可也没有想到,凝光会有这番动作啊,而且看旁边两人的样子,好像都已经习惯了。
空和派蒙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疯狂,连心里的担忧都淡了不少,取而代之,是对墨然这家伙崭新的认知。
墨然没去管这两人的古怪神情,笑着吃完申鹤准备的早餐,随后在三个孩子的目送下,与空和派蒙踏上这一次的旅程。
租了艘小船,三人如一叶孤舟,在大海上航行,只不过似乎今天气运爆棚了,海上的风都顺着他们的路线吹行,省了不少力气。
但派蒙和空哪里知道,这其实是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墨然在运转仙力,推行船只。
孤云阁。
考古的众人终于汇合。
钟离眼看人到齐了,目光扫过这片古朴沉厚的海岛山峰,感慨道:“相传,岩王帝君以岩化枪,掷入这片海域,将魔神刺穿并镇压。”
“那杆岩枪经历了长年风化,最终形成此番别致的景观。”
派蒙往后一仰,顿时惊为天人,颤声道:“这,这么大的山,都是岩王帝君的武器?!”
钟离面色平静,接着道:“现如今残存于我们眼前的,尚只是冰山一角,当年帝君投下的岩枪,体积远超于此。”
“只不过因为时间的磨损,硕大的岩枪,如今只剩下一个枪头了,所谓沧海桑田,日新月异,这杆岩枪,也是璃月古史的见证者。”
说完,钟离看向一袭黑衣,意思明显,又该轮到他这个外人眼中的帝君忠诚信徒发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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