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玩的。咋能当真哩。就算你是舅母,我是姑姑,也不能把亲生的换着养。”
槐子呵呵笑道:“不怕。不是还有他小叔么。昨儿才来信,说是弟妹有了。让她多生几个儿子,咱们张家还怕人少?瞧我这几个闺女,将来准比男娃还出息哩。”
小葱昂首答道:“那是。娘,你瞧好了,没准将来我是咱家最有出息的一个。”
菊花扑哧一声笑道:“你好好的就成了。我跟你爹又不想要你光宗耀祖。板栗也是一样。”
板栗看着粉红的小妹妹,稀罕地问道:“给妹妹取啥名儿哩?越挑越少了。要不就叫小白菜吧?”
菊花猛摇头,这名字虽然朴实,实在不大好听,她也想过了,这回若是生男娃,就叫花生,女娃要不叫青蒜,要不叫香荽。
听了她的想法,槐子看看小闺女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觉得还是叫香荽好一些,“我瞧她怕是个娇憨灵巧的,就叫香荽吧。要是嫂子再生个爽利秀气的,叫青蒜才对脾气。”
于是,张家的三小姐就叫香荽了。
生完孩子,菊花和槐子忙着添加人手,拓展巩固家业,板栗等孩子更是学业繁重,兼要跟着爹学习管理产业,真是忙得不知时光流转,倏忽就到了永平九年春。
万象更新的季节里,传来了宁王爷谋反的消息,宁王一系全部被铲除,包括济宁候高远。
宁王爷乃是先皇第四子,差点就当了皇上。这事也在人们的意料之中。
这事本与张家无关,然此事最先由张杨和赵耘弹劾济宁候高远而引发,说他是永平七年末小青山大火的背后主使者。
皇上派人去查,竟真的查出这事乃高远的侄女高湘所为。这个高湘即张杨小妾高姨娘的姐姐。
随后,也不知怎的就牵出了宁王,如同山峦崩塌,大厦倾覆,宁王固然身陷囹圄,济宁候亦是满门抄斩。
清明时节,一封无名书信被送到周夫子手中,展开看后,皱眉叹息不已。
又是一桩意料之外吗?
虽然他和济宁候辅佐不同的人,但是,不可否认,济宁候高远乃是个有大气概的人,非那些心胸狭窄的小人可比。
当初他不让张杨娶高湘,而是娶了老友之女曹墨竹,并非因为清楚高湘的真正身份而嫌弃——乃是济宁候收养的孤女,而是因为那个女子虽然才名远播,实则孤傲自诩、极端自我。
果然这女子心性乖张,竟因为这个恨上他了,加上她后来愿意屈身为妾,张杨纵然碍于济宁侯的面子,却挑了其妹,也不要她,越发心中仇恨不甘。
高远在信中道,他交接张杨本无恶意,不过是为了笼络新进罢了,为的是能结个善缘,高湘之举实属意外,他纵横朝廷三十载,怎会行此可笑之事。他又言道,你这个弟子比你可差远了,不给他人留后路,也就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他已经伏下两颗棋子,在地下睁大眼睛看他如何应对。
看着信尾饱蘸墨汁的“哈哈哈……”几个狂放的大字,周夫子唯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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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尘缘已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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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子一边看着那信燃成灰烬,一边想道,老夫若真有那么厉害,也不会几番起落了。
埋棋子就埋棋子吧,世事难料,没有济宁侯,也会有别人,无论张杨和赵耘怎么做,都免不了经历斗争和挫折,若是不能应对,死活均系命数。
再说,将来如何,死去的济宁侯又怎能算得准呢?其中变数,连他这个活着的人也无法预料,何况一个死人。
想起葫芦和板栗,还有那个黄豆,周夫子微微一笑——张家和郑家那些瓜果蔬菜可是都长大了。
忽又想起宁王,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就算没有这事,他跟济宁候也难逃此结局。
除非他们另有安排。从济宁侯信上看,还真有这个可能。
菊花是五月份知晓此事的。
因曹氏快要临盆,张大栓跟何氏也想小儿子了,于是三月初,老两口带着红椒和山芋,去三元县住了两个多月。
端午节后,槐子亲自去将他们接了回来。
何氏回来后,跟菊花说高姨娘也病死了,柳姨娘不晓得为啥,整天念佛经,也不大出来见人,就剩下吴姨娘还有些活人气儿,“要不是二媳妇生了花生,我心里头高兴,都不想在那住了。”
菊花见她一副感叹的模样,显然是不知内情的,一个劲地说要帮杨子多在祖宗跟前烧几炷香,保佑他家宅平安啥的,拉着菊花嘀咕半晌。
菊花只好细细地安慰了她一番,忆起当初那几个鲜活的女子,也仲怔不已,无从评述。
此事过后,槐子跟菊花商量,要去北边发展。
他听秦枫说云州的云雾山也是绵延数百里。那儿也有橡树生长。因此想去那里置办些产业,反正他们做这个是做熟了的。另外,朝廷也下旨,鼓励百姓去云州以北苦寒之地垦荒,地价极为便宜,头三年更是连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