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好了一块收拾。”
说着接过碗起身去了西边房间。
这里槐子就跟青木说了小秀投湖的事,“这会儿也没听见动静,也不晓得死没死。”他神色冷峻,眼露寒意。
青木面色古怪地问道:“你跟张叔这是专门在家等着,怕她娘吵上门来?”
槐子点头道:“那婆娘经过上回的事,性子变了好些,没准小秀死了她真会发疯,胡乱怪人。”
青木摇头轻声笑道:“怕是不会来了。”遂把自己救了小秀的事说了,又说小秀娘果然发疯,骂三顺时扯上了菊花,被他给扔到了镜湖里。
气得槐子丢下手中的木块,跌脚恨道:“该想到这回事的:小秀真要死了,她自然是在湖边哭骂,哪有空闲上门来,矮子叔也不许她来的。这死婆娘!”
张大栓则黑着脸,问青木道:“过了这么长时候,他们两家还没人上你家来感谢、赔礼?”
青木摇头道:“没哩。”
槐子忽地埋怨道:“你那会儿该掉头就走,全当没瞧见,救她干啥?她想死,让她死好了,死了一了百了。”
青木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人救上来了,她还这么说;真要是小秀死了,人咋说三顺?说的时候能不捎带上菊花?”
槐子阴沉着脸不吭声。
张大栓一声长叹,神情萧索落寞。
菊花和何氏也出来了,站着听了一会,菊花转身出去洗脸,何氏小声咒骂,怕惊醒了房里的娃儿。
忽听院子里有人叫道:“菊花,你吃过了?”
菊花应道:“早吃过了。你哩?”
原来是刘小妹过来了,她进屋见大家都在,忙招呼了一圈,才对青木道:“青木表哥,今儿真是难为你,救了我三嫂。我爹跟我娘,还有我三哥上你家去了,矮子叔也去了,要跟你赔个小情。听奶奶说你在这边,我就来叫你的。张叔,我爹说一会还要来跟你说对不住哩,害得菊花被人说。”
青木跟槐子、张大栓对视了一眼,道:“赔小情有啥用,你三嫂和她娘要是转不过弯来,往后还得闹。”
刘小妹急忙摆手道:“不会的。表哥别多想,我三嫂今儿不是投湖,她是去找我三哥,脑子有些发昏,失了脚才掉进镜湖的。她都想开了,说等身上好些了还要来给菊花赔小情哩。矮子叔也骂了三嫂娘,硬拉着她也来赔礼了。”
菊花等人大为诧异,咋忽然就转过弯来了哩?
不管咋说,人家上门赔礼,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要去见见的,于是,青木便回去了,张大栓父子也跟着过去郑家,说省得让刘胖子待会又跑一趟。
等几人走后,菊花一边将堂屋的木屑清扫出去,一边问小妹详情。
刘小妹就将事情说了一遍,正说得热闹,就听隔壁房里有声音叫道:“娘——奶奶——”声音软软的,带着急切和寻问,是小葱醒了。
何氏慌忙丢下手中的针线活计,小跑着推开房门,嘴里连声道:“小葱,乖孙女,你醒了?嗳哟,瞧这小脸睡得红润润的。要撒尿不?”
房里忽然就热闹起来,夹着一声哭喊:“娘——哇——娘——”
刘小妹对菊花眨眨眼睛,起身嘻嘻笑着跑进屋,拍手叫道:“锁儿,表姑说你先前可是玩得好的很,咋这会子想起娘来了?”
菊花也跟进去,就听房里锁儿在哭、小葱在笑、板栗在喊、葫芦在叫,那个热闹,感觉好像进了幼儿园。
一番哄劝笑闹和收拾,发现板栗和锁儿都尿了床,所幸菊花帮他们都垫了尿布,因此只尿湿裤子。找了两条板栗的裤子让两娃儿换上了,叽叽喳喳的童音便向外转移,安静了一个时辰的院子重新喧闹起来。
刘小妹就跟菊花说,她先前在娘家忙乱慌张,连饭也没好生吃,问菊花有没有剩饭菜,弄些让她填肚子。
菊花道:“本就准备了你跟梅子的饭菜,偏你们俩都没在这吃,不就剩下了?我给你弄个蛋炒饭,热些菜吧。”
两人转向厨房,弄了些饭菜摆在小方桌上让刘小妹吃,菊花就问她,小秀是不是真的失足落水,她还不太相信这事哩。
小妹点头道:“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我三嫂那人你也晓得,有啥事脸上搁不住,她要编谎话也是委委屈屈的样子。可我瞧她这回倒是爽快的很,跟我说她这几天心里堵,早上叫我一顿话说得警醒了,就去找三哥,可是她头晕脑胀的,也没看脚下的路,眼睛只望着山边,不就一脚踏进镜湖去了?”
菊花心道真是怪了,她那年也失足落入镜湖,小石头也掉进去过,这回小秀也是这样,还真是邪门哩!
刘小妹见她嘀咕,问她说啥,菊花就告诉了她。
菊花也就是随意说说的,却不知这儿的人都敬鬼神,刘小妹听了她的话,立即表示应该准备些香烛贡品之类的东西,去镜湖边拜祭一番。
又追着菊花问,那年她真的是失足落水,咋人人都说她跳湖哩?菊花自己也没分辨。
菊花白了她一眼道:“我说了人家信么?你三嫂这事,你瞧好了吧,不管她自己如何说,人家肯定会传她是因为被你三哥逼着和离,所以才去投湖的。”
刘小妹听了心里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