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搬进郑家院子,付钱将那两人打发走了。
气得小秀娘又是骂声不绝,啥狠毒的婆娘,心肠最硬了,怪道连人都敢杀。
已经进了张家院子的杨氏听了这话,顿时止住脚步,眼前发黑,心中五味翻腾。
刘云岚见她脸色不对,急忙扶住劝道:“娘忘了菊花说的话了?咱不生气,也别跟她吵。她丢了外孙,心里火大,让她骂几句出气好了。娘跟她吵人家只会骂咱们。菊花都懒得理她哩。”
何氏和汪氏顾不得生气,也纷纷劝解,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何氏暗自庆幸还是菊花想的周到:若是让杨氏一直听她们的丧谤话,今儿肯定要出事。
杨氏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进了堂屋,见了葫芦和板栗几个娃儿,堆起笑脸哄他们。
菊花紧跟着回到家,草草地吃了些饭,仔细叮嘱刘黑子一番话,便出来招呼王忠和黑皮去吃饭,换马叔在门口看着。
等待是漫长和焦心的,菊花安排好了娘跟嫂子,心里略定,坐在郑家院内,听外面一群媳妇婆子低声劝慰小秀娘俩,不停地说些苍白的宽慰话。
小秀娘还不时答话,说着又哭一会,小秀却根本不吭声。
说实在的,菊花很想去劝解她一番,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日头西斜,那风儿吹在身上,带着一丝凉意。出去找泥鳅的人陆续回来,见面互相询问,均是一无所获。
“跑了老远,问了好些人,也没啥消息。”一个汉子如是道。
刘大胖子脸色黯然,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他问小秀娘:“亲家公没回来?”
小秀娘哭得嗓子都哑了,费力嘶声道:“没回来哩。”
她虽然生气,却不敢对刘胖子这个亲家摆脸色:这外孙可是在自家丢的,说起来也是闺女没看好。亲家没怪自己,也没骂小秀,她当然不会不知好歹。要是遇上那难缠的公婆,儿媳妇弄丢了孙子,那日子怕是难过了。
刘胖子想再去找,又怕周矮子和刘三顺等人回来,有啥新发现,于是焦躁不安地团团转,不知该留下还是该走。
小妹娘和刘大顺刘二顺等人也回来了,听大伙说没找到,忍不住走到一边,蹲在一棵桃树下,低声呜呜地哭泣起来。
几个孙子里面,泥鳅最是机灵了,就数他讨喜。如今不见踪影,她虽然没像小秀娘那样哭闹,却是挖心挖肝地难受。她是个老实人,也没想着去怪谁,只是难受,纯粹的为丢了孙子难受。
刘大顺见了,走过去蹲下,也没劝,陪着娘一块落泪。
刘胖子等得心烦气躁,正要招呼儿子再去找,好过在这空等,那周矮子却从村路上小跑着过来了。
刘胖子见了一喜,急忙迎上去问道:“亲家,可有消息?”
周矮子不及说话,先点点头。
众人大喜,“呼啦”一下将他围住了,一叠声地催他快说。
小秀忽然跟活过来似的,冲上去一把推开旁人,哆嗦着嘴唇问道:“爹,找到泥鳅了?泥鳅在哪?”
菊花闻声从门后出来,心里一松,靠在门框上,暗自祈祷,泥鳅要千万没事才好;何氏也抹着眼泪道,这下可好了,娃儿找回来就没事了。
周矮子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方才说起他打听的消息。
原来,他跟几个村里人一口气撵了好远,只见到两个挑空箩筐的汉子,问了后,正是来卖过辣椒的。
据他们说,他们一路五个人回来,还有三个人是前面村庄的,已经回村了,他们也都认得。倒是还没出清南村的时候,有个汉子本是跟他们一路的,却说有样东西拉在郑家门口,又转头了。这个汉子他们都不认得。
“我们回村后,碰见三顺。他一直撵到清北村。清北村几个卖辣椒的人说,他们来回都是做一路的,不可能拐小娃儿,还说,今儿碰见卖辣椒的人,看着都面熟,就一个人看着面生。那个人瘦高个,穿灰色衣裳,鼻子有些尖,眼睛小。倒是跟我打听到的那个汉子相貌差不多。我把打听到的消息也跟三顺说了,我们就在山边河边找起来,想着那人就算回头,肯定不会往这边来,一定顺着河往山里去了。找了一会也没找到,三顺让我先家来跟亲家说一声,他已经往山里去找了。”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这算啥?让人空欢喜一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泥鳅是被卖辣椒的人拐走了,那人是人贩子装扮的。
顿时,大伙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郑家院门口,一起盯着那个靠在门框上的小媳妇,和她身边的何氏。
菊花面无表情地回视大家,并不诚惶诚恐;何氏则陡然紧张起来,将菊花往自己身后拽,想要跟这些人解释,张张嘴,终究啥话也没说出来。
王忠、马叔和小黑皮立即警惕地站到二人身边,一副防范的样子。
双方安静地对峙着,气氛有些诡异。
菊花看着刘胖子,道:“刘叔,既然知道掳走泥鳅的是啥样人,大伙应该再出去仔细找才对。那人定是躲了起来,等咱们不找了,他才敢带着泥鳅上路。”
有人就冷笑道:“你就哄人吧。上哪去找?人怕是早就被带走了。你瞧着这么多人围在这,害怕了吧,想把咱们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