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就是这样想的?可是葡萄不过是个丫鬟哩。她那么心疼干啥?
她这里想不通菊花救人的动机,其他的媳妇听了她的话,纷纷都表示自己要是碰见这事,会怎样折磨人贩子,挖心挖肝地叫嚷不停,遂把刚才谈论的事丢开了。
吴婆子和王婆子撇撇嘴,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
来到张家院子,刘婶正在厨房门口择菜,一个穿兜肚和小短裤的小娃儿拽着她衣裳靠在她旁边。抬头看见两人,便笑道:“吴嫂子和王嫂子来了?少奶奶正等你们哩。”
吴婆子忙道:“要死了,我俩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子。少奶奶等好一会了么?”
刘婶道:“才一会。你们进堂屋去吧。”
两人忙上了台阶,还没进屋,就见葡萄出来笑道:“吴婶,王婶,少奶奶请你们进来。”
两人忙进屋,就见菊花坐在一张木头茶几后面,正聚精会神地用左手扒拉着一把小小的算盘。那算盘也就四寸来宽的样子,上面的珠子也小巧,看起来倒像个玩意儿。
两人心下奇怪,这是在算账哩,还是在玩哩?
要说算账,这算盘可不像能算账的,跟集上铺子里摆的算盘好像不大一样哩;要不是算账,旁边还摆着砚台和纸,却没有毛笔,只有一只鹅毛管子,真真怪事。
本着对菊花的敬重,两人并不问,只做没看见,笑着站那等菊花。葡萄给两人端了小板凳,示意她们坐下。
菊花也听见她们来了,抬头笑了笑,道:“婶子先坐,我就好了。”
说完用左手执着鹅毛笔,笨拙地在纸上记了个数,然后让葡萄把算盘等东西收拾起来送进房。
吴婆子和王婆子忸怩了一下,才坐下。
吴婆子奉承道:“少奶奶真是能干,这反手也能写字儿。”
菊花忙摇头笑道:“哪有这回事,我正手还写不好哩。刚才不过是画着玩。”又对葡萄道:“倒两杯茶来给吴婶子和王婶子。”
王婆子急忙站起来道:“那咋好意思哩?少奶奶太客气了。咱们也不渴,才在家里喝了水来的。”
菊花笑笑,没有接话,转而说起自己叫她们来的原因,不然这么客套下去,也耽误事不是。
“请婶子来,是为了山上养鸡的事。”
她看着肃然恭听的两人,解释道:“你们大概也听说了,如今我跟集上的亲戚合伙开了家卖烧鸡的铺子。可要是老从外边买鸡,又麻烦不说,卖得多了,那鸡还涨价,所以我是打算在山上养鸡的。”
吴婆子要会说话一些,她忙接上笑道:“听少爷说了这事,还让我们去外边买笑崽,托人孵笑。我都跟原来村里人打过招呼了,跟旁边几个村也打过招呼了。有两家子如今母鸡正抱窝,他们家喂不了那么多鸡,他媳妇原本想把这母鸡捆起来的,听我说孵笑也能卖钱,就让这鸡孵上了。”
菊花点头。这母鸡一抱窝,就不下蛋了,而不想孵笑的人家,就捆住这鸡,甚至用饿的法子,把母鸡抱窝的状态消除,才能继续下蛋。
她道:“如今喂的少,先把竹林圈一小块出来,让你们试着养。因为我养这鸡可不是跟你们平常一样,饥一餐饱一顿的,随它们自己找食,我是要喂它们的;再说,养多了也容易生病,得精心照料。所以才让你们先少养一些,学着伺候。等往后养多了,心里就有底了。笑崽么,就按吴婶子说的,你们暂时先在外买来。”
吴婆子忙点头,期盼地望着菊花,不知还有啥事说。
菊花想了想,微笑道:“之前你们刚来,也没安排事。如今,少爷把水田让吴婶的大儿子照管,二儿子也管一些旱地;山上那块林子比较大,就让王老伯管了。这么一分,清清楚楚,要用人请人,他们自会去雇用。我哩,就想把女人们用起来。先说给你们心里有数,只要你们做的好,工钱也是不少的。说不定将来挣的比他们还多哩。”
两个婆子眼睛一亮,顿时就开心起来。
菊花提醒道:“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你们先养着,回头我会拟个章程出来,养的鸡越多,伺候的越好,你们得钱就越多。要是不好了,那我可要找旁人了。”
吴婆子急忙道:“少奶奶放心,我们一准用心养。”她心道,自己都喂了几十年鸡了,还喂不好,那不是笑话么?
王婆子也连连点头。
菊花晓得她们心思,笑着摇头,先大概说了一下要注意的事项,听得两人都呆了,不住地咽口水。
菊花好笑,农家喂几只十几只鸡,当然容易了,根本不用管;可是喂多了,哪能如此简单?
她没在养鸡场干过,所以那些技术方面的,想都不要想。但是她养鸡也跟养鸡场不一样,说到底,还是农家喂鸡,不过养得多些,然后靠着勤快,把那卫生搞好,防止疫病。
她就不信了,这五十亩地的竹林,养几千只鸡,还不够敞亮?怕鸡生病,就不能贪多。
所以她重重地叮嘱道:“那鸡栏每天早上清扫一回,堆在专门的粪池,少爷自会安排人来挑走;放鸡的林子也是,隔几天就把上面一层稻壳和麦壳芒子弄出来,自有人弄走;常检查围墙根,防止有野物打洞钻进来偷鸡;生蛋的母鸡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