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姐姐。往后你就跟着她了。”
小女娃怯生生地叫道:“小姐,哦不,少奶奶——”
菊花忙摇手道:“你还是叫我菊花姐姐好一些,那少奶奶啥的我听着不惯哩。我们刚刚还在跟你哥说这事儿。”
黑丫犹豫地转头望向她哥哥,却见黑皮对她摇头,她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云影将菊花一只手放到桌上,认真地替她号了脉,半响才对槐子和菊花道:“还好。不过这几天要当心。槐子哥晚上睡觉警醒些,看着她点,要是不舒坦一定要去叫我跟师兄。”
张槐听了急忙点头,又问了菊花几句话,然后才去跟小黑皮坐一块儿收拾玉米棒子。
云影这才笑对菊花道:“他们两个还小,你觉得叫你少奶奶不如叫菊花姐姐亲近,可是那些佃户、长工、下人要怎么叫你?难道要叫东家奶奶?那不是更难听,还是叫少奶奶好一些。不过就是一个称呼罢了,算不得什么。”
菊花想了想也是,她还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来,只好笑着对两个小的说道:“那就随你们吧。黑丫,来,跟我说说,你都会干些啥?”
黑丫有些紧张地用手绞起了衣襟,看着菊花结结巴巴地说道:“少奶奶,我……我会煮饭,会……会洗衣裳,割稻割麦子我也会,少奶奶你有事就跟我说,啥活计我都能干!”
菊花看着眼前的黑丫,急切地表明自己的价值,生怕她会嫌弃她,不禁一阵难受。小女娃梳着简单的丫髻,头发有些枯,皮肤有些糙,除了眼睛黑亮——大抵小孩子的眼睛都很明亮——整一个营养不良的女娃。
她叹了口气,暗道这主子不是那么好当的,怎么觉得让这小女娃干活会有罪恶感哩?算了,就当她跟赵清一样待吧,先做些简单的活计。
她笑着拉起黑丫的手,道:“你还小,还不能干那些田里的活计,咱们就在家干些家务活。你也别害怕,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只要诚实本分做事,没人会骂你的,打人更不会了。”
黑丫点点头,低头小声道:“我听少奶奶的。”
菊花虽然见不得她这副胆小害怕的样子,但也未交待什么话,她想着往后慢慢地调教吧,若是今儿说上一堆注意事项,没准让她更放不开了。她还是觉得本性自然流露比较好。
云影也是个心软的,见她跟了菊花,真心为她高兴,笑道:“黑丫,你放心好了,你们少奶奶最是和气的,往后你会觉得在这比在家还过的好呢。”
菊花瞅了她一眼,心道这话过了,金窝银窝,也比不上自家的狗窝,都卖身为奴了,再好也不好了,不过她没把这话说出来。她也是考虑这点,所以让槐子只买了黑皮跟黑丫,而刘黑子跟他媳妇则是作为佃户和雇工帮张家干活,省得将人家一家人都变成奴仆。
黑丫听了云影的话,则十分认同的样子,见菊花没有讨厌自己,心里欢喜,眼睛四处巡梭,想找些活计来干,一时也不知干啥,就乖巧地过去黑皮身边,蹲下帮着扒玉米皮。
云影轻声跟菊花说道,刘黑子暂时晚上还要回清北村——他老娘在家里看屋子,家里还有些粮食没收上来,等收了才能过来,刘婶和黑皮兄妹就先在这边住下了。
菊花点头,槐子已经安排好了,等空闲的时候,简单盖几间屋子让他们一家搬过来住,毕竟他们家跟普通佃户还是不一样的,住在一块用起来也方便些。
这时,何氏端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搁在菊花面前的桌上,乐呵呵地笑道:“这是云大夫刚刚做给刘家妹子吃的鸡丝面,特意留了些鸡丝炒木耳,我就照着下了一碗面给你。”
菊花感激地看了云影一眼,带着敬慕诚心说道:“等我出了月子,好好地做些菜给你吃。不然,总觉得让你一个大夫做菜真是浪费。要不这样,我带黑丫一阵子,等她能搭手做些事了,就让她去帮你干些杂活,也省得你花费工夫在家务上头。”
云影急忙摆手道:“不用这么费事,我不是要收徒弟吗?徒弟是干啥的?‘有事,弟子服其劳’,当然要帮师傅干些杂活了。所以你放心,将来我有的是人手用。”
菊花笑着摇头,自顾吃面。
吃完,刚舒了一口气,就见黑丫急忙跑过来,将碗筷收拾了端去厨房,接着又端了一杯温热的开水出来递给菊花。
菊花接过来,温和地笑道:“难为你,黑丫。”
黑丫忙使劲地摇头,羞涩地跑去继续扒玉米皮。
菊花漱了一口,看着澄蓝的天空,飘着淡淡的云,久旱之后的一场大雨,洗去了空气中的灰尘和闷躁气息,天地间一片澄净清凉。
即便是步入秋季,那些逃过干旱淋了雨水的植物也格外精神,拼命释放最后的生机。至于墙根的野菊,则正当其时,葱郁得好似没有经过干旱这回事,再过些日子就能开花了,这当然是菊花经常为它们浇水的缘故。
她看着场院中忙碌的槐子和黑皮兄妹,将玉米皮掳到尾端,然后几只玉米棒子打结绑在一块,一嘟噜一嘟噜地搭在竹竿上,整齐地排成一行,煞是好看!
几只鸡围在他们身边,东啄一口,西划拉几脚,悠闲地“咕咕”叫几声,甚是惬意!
她双手抱